自从知道不色被伤之后,他一直就心神不宁,这与他平日冷静处事的行事作风,实在是大相径庭。于静瞧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劝道:“姨父,你用不着担心,他们现在都好得很,绝对不会有事的。”
“唉,有你在,他们现在当然是没事了。”萧明海眉头紧锁着坐了下来,不无忧虑地说道:“我担心的是可可那丫头,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象她这样下去,将来可如何得了?”
于静摇了摇头,对于萧可可她实在是无可奈何,如果真有办法,上午也就用不着临时改口,否认易天的存在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三天前,她一回到家便接到萧明海的求救电话,说萧可可很有可能被奸人用邪术暗算了,请她马上来长沙一趟。她和萧可可的关系非同一般,再加上向来又对自己的修为极有信心,当时也没多想,放下电话就心急火燎地从北京赶了过来。
不料,本以为极易处理的事情,却在和不色的一番接触之后,变得极为棘手。虽然她仍有信心将易天消灭,但那样一来,却非得将不色一同杀死不可。
这让她非常为难,宁心道的门规极为严厉,绝不许门下弟子妄开杀戒;如有触犯,轻则受到重罚;重则会将违犯者的修为尽数追回,再逐出师门,永不录用;最严重时甚至会对违犯者处以极刑。尽管她平日极得师父宠爱,可真要将不色这个禅宗传人给杀了,清心只怕也会要给予严惩。
萧明海见她久久不语,更是心急如焚,叹着气说道:“本来以为将你请来,可以让可可认清事情的真相,可她现在却被那个小和尚迷得不能自拔,竟然发展到连你都不认的地步。唉,你说我怎么能安心。”
于静听得眉头大皱,要她眼睁睁地看着萧可可就此沉迷下去,那是她绝不能容忍的事情。虽然萧可可现在视她如仇敌,可那也是爱了易天的迷惑才会如此。只要易天被灭,可可自然会醒转过来,到那时根本用不着多说,她也会明白到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于静终于默默作出了决定:万一情况不对,哪怕拼着被师门重罚,也要施出一切手段将易天消灭。虽然那样作对不色有欠公充,但为了表妹和更多的人不受伤害,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姨父,你不用太操心,我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让可可再受到任何伤害。”于静抬起头,神色坚定地说道:“只要易天再敢出现,我就让他从这世上彻底消失。”
萧明海听得一愣,沉思了好一阵后,极为谨慎地说道:“静儿,你说易天是邪灵,这点我深信不疑。可邪灵是不是也有好坏之分呢?我可从来没见易天干过什么坏事,你可不要冤枉了他才好。”
于静暗暗叹了口气,萧明海这话表面上象是在替易天说话,可实际上却是在为可可着想,他是在担心,自己万一将易天给消灭了,可可势必又要寻死寻活。
想到这,她苦苦一笑,说道:“姨父连我的话也不信吗?你好好想想,以表妹的心性,怎么可能对一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和尚,爱得如此之深?你别看表妹看上去很正常,可实际上却已被易天的邪术控制了心神,这才会爱那易天爱得一塌糊涂。
“唉,姨夫不是也察觉到表妹的行为让人起疑,这才会找我来吗?怎么现在却又替易天说话,难道象易天这种形为,还算不上邪恶吗?”
萧明海被问得老脸一红,讪笑着说道:“我也是怕冤枉了易天才这么说嘛,看来我是中了神话小说的毒了,竟然会相信邪灵也会有好恶之分。”稍为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静儿,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办吧。唉,只是可可那儿我得多留点心了,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蕾姨非急死不可。”
于静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劝慰道:“这你不用担心,只要易天被消灭了,表妹自然会清醒过来。”
“哦?有这种事。”萧明海大感意外,“你早上不是说易天的邪术,除了他本人之外,无人可解吗?”
“是无人可解。”于静谈谈说道:“但前提是易天没死,他要是死了,所下的邪术自然也就产生不了作用。”
“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可可没事就行。”萧明海一直紧紧崩着的脸,终于松驰了下来,“静儿,你想怎么干都行,尽管放手去作,不论什么事都有姨父帮你顶着。别的不说,在这长沙境内,黑白两道都还得给我点面子。”
于静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在苦笑不已:如果你能帮得上我的忙,那我就不用这么烦了。你们是不知道易天的厉害,连我都几乎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你们这些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