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顶尖的刺客技能,“天杀”在具备了群攻的特点外,在速度和攻击路线上仍具有与其它刺客技相媲美的速度与诡异,再加上他利用刺客的职业特性,在冷凌杀等人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出此招,因此,眼下这一式是集时机、速度、线路及群攻四大特点于一身的大招,在这个后天星时代,绝对算是直接刺杀(也就是不用暗器、毒药等辅助物品)的最强招数。()
“不好!”此时被这一招笼罩住的诸人、妖,就只剩冷凌杀、云天索、唐绝情和玉生香还有战斗力,其中冷凌杀在阻挡蘅芜君和线铃刚才那一下爆出来的罡气,玉生香在帮天青澜恢复精力,以尽力维持无名木的防护,唐绝情无影丝被震乱,失去了这东西,她本身战斗力不高,绝对无法阻挡二转高手发出的顶尖刺客技“天杀”,这样一来,剩下的便只有云天索了。
“喝!”云天索身形一动,第一次幻化出了原形,那是一只赤身紫蹄,面孔向着正上方的朝天?。这朝天?身高八丈,原本通体皆赤,但是,由于修习煞系功法的缘故,它的身上不时的浮现出一些黑色的纹路,变幻不定。这朝天?一现身,就跳到了正对着“天杀”方向的最前面,张口一声大叫,一团紫色气团从它口中喷出,在空中幻化成镂空六枝百合的形状,向着“天杀”迎了过去。
云天索的煞系功法已有小成,但无论如何,也还都只是一转的层次上,再怎么往内力法术上附加阴煞之气,比起小玄的二转境界还是有不小距离的,再加上前段时间在峨嵋山上线铃为了压制他的煞气,用祛邪功法抵消掉了他体内不少阴煞之气,因此,他这一口喷出的阴煞元气(就是煞气和本命元气结合在一起),也不过抵挡了漫天红线中的正对着云天索他们一行人的那一部分,而且,即使是这一部分,也不过是延缓了几息的时间而已,并没有完全抵消。
不过,这几息的时间,足够云天索做许多事情了,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柄禅杖,这禅杖线铃认得,正是云天索的主人丰紫蠲留给他的那一只,杖头处还能拔出一柄宝剑,是外杖内剑的奇门兵器。据说这杖中封印了丰紫蠲三次的功法,关键时刻可以救命,但之前已经被云天索使用过一次了。
却说云天索,在他的阴煞元气阻挡住天杀的几息时间里,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撒手,那禅杖便飞到了半空,杖头处黑光浮现,接着越来越盛。此时,天杀已经击散了阴煞元气,继续扑了过来,吃这黑光一阻,原本势不可挡的天杀红线(当然,只是一部分,不是全部,剩下的划过诡异而有严密的线路,绕到众人后面去攻击,不过,这需要更多的一些时间),竟然无法继续寸进。可是,这功法却还远远不止如此,只见随着杖头黑光大盛到了极至,一座九品莲台凭空浮现在了禅杖上方。这九品莲台是佛家至宝,但这黑气中幻化出的九品莲台,却与寻常不同,它的上面萦绕的并不是绚丽的七色光华,而是一团团流动的黑光。
“这,这,这…,”符旧桃和蘅芜君都是脸色大变,蘅芜君甚至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叫道:“躲,快躲开,接不得!”
他这边三个二转高手中,只有小玄没经历过天星时代,因此不清楚这东西的厉害,再加上年轻气盛,自以为以自己二转的实力,天下已经少有敌手(如果不算宝物的话,确实如此),因此,虽然感受到对面招数散发出的强大招意,却仍然有心伸量一下。
不过,这小玄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听他师父的话,他这次出来之前,他师父明令他要一切听从符、蘅两位老前辈的话,因此,他也便牢记在心,如今,听到蘅芜君焦急的让他快躲,接着符旧桃也发出了类似的指令,不免心中一凛,不敢逞强,他的“天杀”虽然以群攻著称,但其实是可分可合的招数,因此,只听他大喝一声,将原本散开攻击众人的“天杀”,集中起来合为一道暗红色的光柱,全部向着云天索攻去,而他本人,却发动刺客最快捷的身法,向另一个方向避去。
“喀嚓!”如雷霆霹雳般的巨响传来,面对扑面而来的集束“天杀”,那九品莲台只是转了一转,其中一瓣花叶忽然绽放,说也奇怪,那花瓣未绽放时,整个法术充斥着震人心魄的煞系力量,但这花瓣中放出的,却是纯正的佛光、金光和灵光三光,而耀目的三光之中,还有着一个缩微版的小佛陀的身影,那佛陀有六只手,分别持如意、降魔杵、铙钹、戒尺、锡杖、法*,这东西个头虽小,却跟蘅芜君刚才使用的法术一般,都是最高果位的佛陀化身而非罗汉,这说明二者是同级法术。但是,那三光与黑色罡煞之气融在一起,不知为什么,原本应该是格格不入的两种力量,在一起后竟然释放出一加一远远大于二的威力,这就使这缩微佛陀放出招式的威力,至少不在蘅芜君那数丈大小的佛陀之下。
“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佛便是魔,魔亦是佛,这个道理,也只有丰大师才能参悟得如此透彻啊!”符旧桃叹道。
“不是吧?难道这是丰大师亲自封印使用的招数?”蘅芜君略带吃惊的问道:“我还以为只是丰大师传下的功法呢!”
“当然是丰大师亲为!这招意,这境界,便是天星天魔也是达不到的!”符旧桃肯定的道:“不过,由于是封印的招数,因此,它的威力也不过只有最强的七成,而且,这一招似乎是情急之下临时封印的,因此,所用的这剑杖的材质和炼制都不是很精,充其量算个宝器级别,因此,使这招的威力又降低了两成,如今有最强的五成也就不错了。”
“五成…,那恐怕也不是小玄所能抵挡的吧?”
“当然!那可是丰大师!就这五成威力,恐怕要咱们三个捆在一起才能挡一下,如今这世上,敢说能以一己之力接下这一招的,也就是咱们老大了,剩下的便是老方也是很玄。”
“那小玄岂不是危险了?”蘅芜君惊道:“咱们快去救他。”
“晚了!咱们现在就算过去也赶不及了,何况你有伤在身,就算上去也未必挡得住这一招,现在就只能看那施术者心术如何了!我说的五成威力,是指九品莲台齐放,若单只是这一品,小玄或许会吃些力,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就看那人会不会继续加力,非取小玄性命不可了!”
却说那莲台里绽现出来的六手佛陀,六只手同时一挥,六件法器已经飞出,那些已经融为一体的佛光煞气,立刻全都聚集在在六件法器周围,布成了一道阵法,向着重新加速攻过来的“天杀”迎了过去。二者只一接触,天杀便轰然溃散,不过,那毕竟也是二转法术,六件法器中也有四件落在地上,剩下两件继续向着小玄追去。
这两件法器来得太快,威力也太强大,小玄勉强挡下了一件,剩下一件却是着着实实轰在了小玄的护体罡气上,将他轰出了十来丈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好在小玄毕竟是二转高手了,伤得虽然不轻,但也算不上很重,至少还没到掉级的程度,但是,这只是用了一瓣莲台的效果,以小玄的功力,至多再硬捱一下相同的打击,护体罡气就会被震散,甚至刚刚云天索若是使用两瓣莲台合击的话,此时的小玄已经爬不起来了。
若是放在几个月前,云天索心智被煞气侵蚀,刚刚恐怕就是两三瓣莲台一起过来了,这小玄不死也是重伤,但经过线铃帮忙化解煞气,他眼下心境倒是平和了许多,因此,攻过去的才仅是一瓣莲台。不过,使用了这招法术后,他才发现原来心境的改变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就是能与丰紫蠲这一招里的招意结合得更好。丰紫蠲封印的三招里,第一招云天索已经给用了,但那一次使用却远没有这一次使用得这般流畅,还险些因为招意太盛而伤了自身。
话说起来很多,但实际上,这也便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见到小玄受伤,云天索也便不继续进攻,手一招,九品莲台收了回来,其中八瓣依然光彩照人,只有刚刚使用过的那一瓣,已经变得黯淡无光。
“主人给我封的第二招竟然是这招!”云天索也是吐出一口血,幻化回人形,他受伤是因为刚刚放出阴煞元气被破,那阴煞元气与他本命元气相连,因此他也受了不轻的冲击,短时间内很难恢复战力――当然,使用那禅杖中的法术还是可以的,因为那东西不需要他提供元气法力作为支持。虽说如此,他的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因为他发现丰紫蠲这第二招,不但可以分多次使用,而且只要招意还没有散(也就是九瓣莲台全部用光),就可以通过较长时间的温养(必须是用煞气温养,但云天索就是修这个的,倒也没什么难度)将原本已经用掉的部分恢复过来,这也就相当于是一个可以反复多次使用的保命绝招,只是需要一些所谓的“冷却”时间,并且这个时间较长而已。
“如何?还打吗?”不提他那边在暗自高兴,单说线铃见到对方两人都受了重伤,自己这边也就是冷凌杀还有点战斗力,这才勉强点了点头,问道。
“我倒是还能打!”蘅芜君虽然刚刚吃亏最大,但奈何人家底子深厚,经过了这一小会儿,已经恢复了部分功力,缓缓道:“不过,我也没自信对付那九品莲台,再说,今天也确实过瘾了,好久没这么尽全力打过了,如今却是出了全力,不但没拿下你们,还受了些伤,看在你们这些能为的份上,今日便到此为止了,而且日后如果你们不再惹事,我也不会再对你们出手了!”
“呵呵!恭喜了!”符旧桃接过蘅芜君的话头,道:“组织里论势力强大,以大宋南北二令为首,论功力高强,除了老大以外,就是以四大长老居冠,区区在下也算排得上号,大致与老蘅相当(他说到这里,蘅芜君难得的脸上红了一下,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如今的形势,老大肯定不会亲手对付你们,四大长老里,排行第三的老英和第二的老蘅已经承诺不对你动手了,排第四的老罗不是小看他,打个下手还可以,凭他的力量想单独对付你们,也是力有未逮,因此,只要你们能过得了最后那个老怪物老方那一关,估计组织就不会再对你们动手了。不过,想过老方那一关…,说实话,还真有些难度,不妨提点你们一句,硬碰硬你们便是捆在一起也不行,还须得从那老家伙的秉**好入手!”
符旧桃说这话其实已经涉及到组织的机密了,但他在组织中位高权重,再加上不过是点了一下而已,倒也不虞有人歪嘴不满,只是他能说出这番话,也是看了冷凌杀的面子,足见此人那是相当的讲究。
“如此多谢了!”线铃此时仍是不能起身,坐在地上抱拳道谢。那小玄似乎还有些心有不甘,数次想建议派身后数千高手杀过来擒拿线铃等人,但看了看符旧桃和蘅芜君的脸色,终是没有说出口。
说到这里,符旧桃神色忽然动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牌子嘀咕了几句,然后对着线铃等一摊手,笑道:“你们的朋友来接应你们了,我们得告辞了!撤!”说到最后,他一挥手,自己一手搀着蘅芜君,一手搀着小玄,眨眼间便消失了踪影,而他的五十多个一转手下,上千普通手下,也很快的便没了踪影,整个山谷中,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看着迅速而整齐划一失踪的敌人,线铃也呆楞了半晌,这才苦笑着对身边同样有点目瞪口呆的同伴们道:“看来我还真是惹了个了不起的敌人啊!不过我是在哪惹到他们的呢?真是莫名其妙?”
“应该是在日本吧?”玉生香和天青谰是仅有的经过日本之役的两个同伴,天青澜又是个闷葫芦,因此,玉生香接道:“咱们不是破坏了那些人的什么计划吗?好象那些人就是这个神秘组织日本令的吧?我想就是从那得罪了他们!”
“不太象!”线铃思索片刻,道:“那一次听那些人的口气,应该是什么日本令的单独行动而不是他们整个组织的行动,而且这个组织各令独立性很高,不大可能因为我们惹了区区一个日本令就全面总动员来对付我,这里面一定还有更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