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有很多毒药发作很慢,刚刚吃下去根本不会有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看一会儿为妙。.”赵正不以为然,仍在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那条土狗,并用余光注视着风鸣,生怕后者狗急跳墙,有所动作。
“既然赵长老这么小心谨慎,那就慢慢等着好了,我们几个继续吃吧。”风鸣深深吸了一口气,倒也没有执意强求,将目光重新放在了饭桌上。
赵正在监视风鸣的时候,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仅仅看到了风鸣在这锅牛肉中下药的一幕,并未看到风鸣其他动作。故此,风鸣很有可能在他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往其他的饭菜中也下了药。那样的话,不能吃的就不止是这锅肉了,而是满座的酒菜。
明知这桌酒菜里面有问题,赵正自然不能让剑奴等人吃下,又一次断喝道:“不行,在证明这桌酒菜彻底安全之前,谁都不能碰这些酒菜,要是谁吃了之后中毒的话,可别怪我没警告他。”
听了这番耸人听闻的话,众人就算再怎么饿,也不会碰这些酒菜了。赵正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是铁了心认准了这些酒菜之中有毒,众人不明所以,纷纷询问赵正怀疑的理由。
一切即将水落石出,在证明这座酒菜果真有毒之前,赵正不便提前揭晓答案,故此没有回答众人的询问。
这客栈中还有其他人在用餐,一听赵正这群人嚷嚷着有毒,也都不敢再吃东西了,全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赵正这边。客栈掌柜见此情景,不由得大为不满,可一见赵正这群人都是武人,身上都带着佩剑,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把火压了下去,站在那里干瞪眼。
时间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一点点流逝,大家要么是在盯着赵正,要么是在盯着那条土狗,都在等着最终的结果。
这桌酒菜中到底有没有毒?
这个问题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盘旋不去。
时间拖得越久,距离真相也就越近,只见那风鸣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额头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全然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摸样。他见事已至此,眼珠四处乱转,似是在寻思着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候,悬念终于有了结果,那条土狗不知怎的,忽然变得暴躁不安起来,嘴里**不止,使劲拉扯着拴在脖子上的铁链,明显是想要挣脱铁链,逃离这里。
众人听到铁链响动,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土狗身上,注视着土狗的变化。
土狗闹腾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后来干脆颓然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的声响变得更加凄厉可怕了。紧接着,就见土狗的肚脐眼处忽然流出了一股鲜血,红色的液体汩汩流淌,显得格外刺眼。
泰山派众人都是**湖了,就算不会用毒,对于江湖上常见的毒发情况也知道甚详,见此情景,立即有人脱口道:“穿肠散!”
肚脐眼流血,这正是穿肠散的中毒迹象,这种毒乃是一种上品毒药,味道很小,发作也很慢,可是一旦毒发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数息时间就会让人肠穿肚烂而死!
在穿肠散的散字落地的刹那,始作俑者风鸣忽然暴跳而起,拔出佩剑,冲着客栈掌柜的咽喉刺了过去,装腔作势地怒喝道:“好你一家黑店,竟然敢给我们下毒,真是不知死活!看我今天替天行道,杀了你们这帮黑心歹人!”
赵正一直在紧盯着风鸣,一见风鸣有所动作,第一个反应过来,同样拔出了子初剑,冲着风鸣手中的剑重重刺了过去,激发出一道犀利剑气。他的实力比风鸣差了整整两个境界,速度与力量都差了一大截,没能及时挡住风鸣,剑气也顺势落空了。
风鸣在狗急跳墙之下,意欲让这家客栈背黑锅,一出手便下了狠手,将那掌柜的当场击毙。他手起剑扬,紧接着攻向了旁边傻站着的店小二,竟是要赶尽杀绝。
“大家伙快拦住他,这毒可不是这家客栈下的,那些人都是无辜者!”赵正见此情景,连忙急喝道。
尽管众人没能完全弄清眼前的情况,可也不能看着风鸣这样大开杀戒,退一步讲,就算毒是这家客栈下的,也得抓个活口问清楚才行。众人一起行动,其中一名八重天武人出剑挡住了风鸣的剑,其余的人则纷纷出声喝止。
风鸣人单力孤,被迫停了下来,垂下了手中的剑,脸色隐隐有些扭曲。他缓缓挪动脑袋,望向了众人,沉声问道:“这是一家黑店,他们想要下毒害我们,为何要阻拦我?”
周围的食客们全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等回过神后,纷纷作鸟兽散,统统冲向门口,意欲逃走。可还没等这些人冲到门前,便有一道身影闪身跳到他们面前,将他们给拦住了,并用剑逼得他们退了回去。出剑的是一名泰山派的人,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下毒者有可能是客栈里的任何一个人,他当然不能轻易放这些人离开。
风鸣这次好不容易露出了狐狸尾巴,眼下是揭穿他的最佳机会,赵正自然不会放过。
“毒根本不是这家客栈下的,我们自然不能让你乱杀无辜!”赵正厉声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这家客栈的人下的毒?”风鸣紧张问道。
“因为我们这些人刚才明明看着你将毒投进了那锅牛肉中,现在那瓶毒药应该还在你的身上,只要搜查一下,自然就能搜查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风鸣,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话,我们可以饶你不死,带你回到泰山派去复命。如若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们这些人不顾同门之谊了!”赵正半真半假地恐吓道。其实看到风鸣下毒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吓唬一下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