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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章 一个人的旅程(1 / 2)

 夜晚很快就来临,横波又累又困,但她却没有睡,她的时间极紧迫,半点耽搁不得。她卯足了力气在巨树的顶端攀登跳跃,就像灵巧的猴子一样,借助枝桠交叠和自己本身的敏捷,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这样的做法其实并不能节省体力,一个不小心还很可能直接就从高处摔下,弄个手断肢残。但是被那怪藤惊吓了一场之后,横波宁可在树顶冒险,也不想再回到阴暗可怖又遍布诡异植物的地面。巨树之顶虽然危险又耗费力气,但是那里光线充足,空气新鲜,让她能觉着希望。

横波不停歇地在树顶攀爬跳跃,累了就趴在足够粗的树杈上休息片刻。每半天她便会行功疗毒一次,让内息在经脉中周行不止,使五脏六腑热力蒸腾,强逼出许多体汗,让毒素随着体汗一起排出。这样的疗毒即使只是每半天进行一回,仍是对横波的巨大考验。用内力疗毒是已消耗自身体能为代价,而她没有水和食物的补给,若是消耗太过,便会体力不支。在云断山里,没有了体力等于没有了生机。

两三天后,横波已是彻底的没了力气,她觉得连动一动手指都很费力。她只管趴在大树杈上,连眼珠子都懒得再转动一下了。如果现在有什么怪东西想要来吃她,她也不打算反抗了,早些了断了她也不用再受折磨了。她觉得口里发苦,整个嘴唇都干得裂开了,因为一直在树上攀跃,她的手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血肉模糊。至于腿伤成了什么样子,她也没力气去看了。

值得庆幸的是四周的山林已经没有之前的那么诡异可怖了,树木也细小了很多,阳光也渐渐充沛了起来。她的身体里仍有极少的毒素残留,虽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时时刻刻都在侵害她的身体。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东西吃,她已是极饿,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胃里整个是空的,前胸贴着后背,只要一想到食物这两个字,胃里便是像刀绞一样的疼。

她扒在大树杈上,呆呆地望着天,只有脑袋还在转动。正是夜晚,繁星满天,明月高悬。她忽然很有些想念澹台景,她想念他包袱里的干粮和水,也想念他的侃侃而谈,舌灿莲花滔滔不绝,她更想念窝在他臂弯里惬意的看星,安心的好眠,那是她这十年来最惬意的时光,她本以为可以过得更久一些。

如果现在有澹台景在身边就好了。横波心里这样想着。只要有他在,即使是在这种鬼地方她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即使她一直骂他无知者无畏,硬要横跨云断山脉,但是在心底里她始终是相信,他绝对是可以将大家平安带出云断山脉的。

横波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别说澹台景在身边了,她现在都不知道澹台景是否还平安。她记得她离开他之前,那一带有一种让她极不安心的感觉。有危险在向他们靠近,但到底是什么,横波无法知道。于是她只能希望澹台景是平安的,走出这片山林,永远都不要再来江南了。

横波恍恍惚惚地想着,不知不觉竟是睡着了。身体极痛苦的时候,也许睡眠才是缓解痛苦最好的药。

横波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雾蒙蒙的一片,看不很清楚。但高大的屋宇,满目的鎏金辉煌,即使在迷雾之中仍是清晰矗立。屋宇的高阶上站着一个女子,面目模糊,但一身的华服却是极明艳,粉蓝的宽袖盘花衫上缀满柔粉的晶石,层层铺展开的繁花大裙像云朵一样轻柔,腰间系着一条银白的流苏带,飘扬舞动轻灵如仙。她站在屋宇前的高阶上,似乎是在眺望远方。横波也想凑过去看看,她有些好奇,这个女子到底在看什么。

忽而,战鼓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奢华鎏金的屋宇不见了踪影,只见旌旗猎猎,遮天蔽日。攻城的兵卒如潮水般涌来,攻城梯,投石车像黑乎乎的巨兽蛰伏在人潮里。灰色的城墙上打杀成一片,却有一个女子站立其中,与周围的杀声震天很不相称。她的面目依旧是模糊的,衣饰也仍是奢华明艳。一身雪豹皮的骑马装,缀满东海的大珍珠,颗颗饱满圆润。脖子上系着一条嫣红的狐狸毛围领,上头配着一颗鸽蛋大小的晶莹宝石。一双黑熊皮的马靴,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她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无视眼前的搏杀,只是眺望远方。

在梦里,横波很想问一问这个女子,她到底在眺望什么。可是迷雾漫天,她还没来得及问,所有的景象又都消失不见。出现的是新的场景,但是这一次横波看清了,看得很清楚。这是一间极宽大的房间,四处垂着轻纱,缀着明珠,五光十色。屋子的中央站着两个女人,一个背对着她,单只看那一身缀满宝石的华服,便可知还是先前那个总是眺望远方的女子。横波暗忖,她果然是爱极了宝石奢华。另一个女人与那华服女子相对而立,于是横波便很容易看到她的脸。即使在梦里,横波仍是心惊,那张脸分明就是彩蝶,只是看起来年轻稚嫩了很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眉宇间还有稚气未消。她的手里托着一个银盘子,盘子里是一只形态优雅的银酒壶。她在对那华服女子说着什么,只是横波一个字也听不见。但横波的心莫名跟着揪起,她本能地认为那酒壶里定然是毒酒。

那华服女子已是伸手拿起了酒壶,横波大声嚷道:“酒里有毒,不要喝!”但是在梦里,谁也听不到她的声音。那华服女子拿着酒壶,却没有立即把酒喝下。她只把酒壶高高地举起,对着光看了又看。而后,她突然松了手,那酒壶啪得就落了地,壶盖咕噜噜滚了好远,酒液全都倾翻了出来。是鲜红的酒,像血一样淌了一地。吱吱的,有白烟升起,光可鉴人的地板已是被腐蚀的触目惊心。

哈哈哈哈!那华服的女子发出尖利的笑,刺痛耳膜,仿佛杜鹃啼血。

横波一个哆嗦,竟是醒了,浑身都是汗,头疼的像要裂开了一样。梦里的场景早已模糊不清,她使劲想了想,却也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却怎么也记不真切,只仿佛是见过一个华服的女子,还有奢华明艳的屋宇。似乎她还梦见了彩蝶,但又似乎和彩蝶有些些不同。

“只是个噩梦而已。”横波抬起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不再去想。或许是出了一身的汗,她觉得精神好像好了一些,力气也似乎恢复了一点,只是头疼的厉害,有点头重脚轻。她没有力气再在树顶上攀腾跳跃,于是下到地面来,缓缓而行。她的体力已是很差,但是她仍是不敢放松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做好向树顶奔逃的准备。因此即使时不时就有獐子野猪什么的蹿出来,也都被她险险避过了。横波的运气还不算极坏,这一片的森林有不少的木奶果,她总算找到了一点可以充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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