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一下拥挤了这么多人,显得有些憋闷。()wo靠着身后的墙壁,向窗户外面看去。只见夕阳的余晖照耀着一望无际的稻花田,辛勤的农民被暮钟召唤,推着小车向家走去。清风徐来,稻田里泛起了轻微的波澜。我终于感受到了爱丽丝那歌中所唱的情景了,就是我此刻眼前所见之景啊。然而屋内的气氛却异常诡异,黑无常对季清寒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会动的人偶。”
“可是陈脉的信上说,他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会化作人偶呢?”我问道。
白无常说道:“继续往下看,我们就知道了。我会挑他记忆里重点的部分。”
“你……”
“你个混蛋!”
前一句是现在的季清寒所说,然而他的声音却被那记忆中的季清寒所压制了。记忆中的季清寒对着陈脉说道:“你怎么可以把我做成人偶?”
陈脉泪流满面的说道:“我知道,这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但是至少你活过来后,我们可以继续研究啊。我一个人实在是太累太辛苦了。”
“混账,你知不知道。这种尸化人偶是一种禁术,这和普通的尸偶不同,你竟然将我的灵魂也召了回来。我这灵魂一旦被封入体内,虽然可以像人偶一样活过来。但是作为代价,灵魂将永远无法超生啊!”季清寒大喊着,他的声音直射着我们所有的人。眼前的季清寒跪倒在地,似乎这些话,这些记忆就是他的噩梦。
“你在说什么?这样永远都不会死,你可以有无限的时间去研制人偶啊。”此时的陈脉确实还很年轻,他实在是有些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你……!”说着,季清寒一把掐住了陈脉的脖子,陈脉立即喘不上气,他剧烈的挣扎着,十指扣着季清寒的双手。但是对于一个没有痛觉的人偶,季清寒毫无感觉。他只是冷冷的说道:“连痛觉都没有了,我除了这一身皮囊外,什么也没有了。我怎么有你这种朋友,我怎么能把祖传的秘籍交给你这种没有脑子的人!”
话音一落,季清寒松了双手,脸色已经涨红的陈脉摔倒在地。季清寒跳下了桌子,对他说道:“我不杀你,因为你曾经是我的朋友。但这只是现在,以后会不会改主意,我并不知道。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雪花飞舞,屋外的天色一下子变暗了下来,屋内多了许多空酒瓶子。此时的陈脉已经进入了梦乡,口中轻声呼唤着:“爸爸,爸爸……我害怕……我错了……”看来,他已经深陷噩梦之中。突然,爱丽丝眨了眨眼,轻声说道:“别怕,我在这里,有我陪着你。”
陈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微笑的人偶,猛然一惊,说道:“爱丽丝……你……你怎么活了?”
爱丽丝说道:“是你给了我生命啊,你的心血,全部都给了我。所以我知道你的痛苦,你的疲惫。”
陈脉慢慢走了过去,对着爱丽丝,眼泪刷的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如果你早一点活过来,我就不会去复活季清寒了……我就不会……”他在爱丽丝的怀中哭泣着,爱丽丝轻抚着他的脑袋,唱起了那首歌。“晚风吹,稻花田,钟表匠小眠。眉头紧锁梦中唤,父亲你在哪。天之涯,地之角,祖国万里远。孤身一人独自叹,酒醒爱人现。人偶醒,匠人起,对视默默情。轻声诉说心中事,相知又欢喜。天之命,地之道,不由人心改。从今以有我相陪,午夜不空寂。”唱着唱着,陈脉便再次坠入了梦乡。而记忆中的季清寒并没有离开,此刻,他就坐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