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宅院的法素去了祠堂，看着桌上的十余个牌位，摇头叹息一声。</p>
他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真是好太多了。</p>
如果换成以前，他根本不会让法承一行人进入山门，即便进来了，大概率也会被他直接轰出去，哪像现在，不仅提供食宿，还任由对方开展了一场论佛。</p>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p>
只要他还活着，都不会再有论佛了。</p>
法承这一脉当然也别想归来。</p>
就像法素说的那样，他曾经给过对方机会，但对方因为怕死拒绝了。</p>
实话实说，法承最初拒绝他的时候，法素心里是有恨意的，如今近五年的时间过去，虽然谈不上恨了，但想起这些事的时候，法素仍是一阵膈应。</p>
拜进佛门，还有一种说法，叫遁入空门，意味着脱离尘世，看破世俗。</p>
不过在法素觉得，这就是佛经上的空话，世俗根本就避免不了。</p>
喜恶爱恨同样避免不了。</p>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喜恶，要么是冷血自私，要么是道门的太上无情。</p>
……</p>
……</p>
论佛不了了之。</p>
兰若寺的外门僧人们忙活起来，有人打扫周边，有人组织观众们退场。</p>
何问两人依然跟着老宋他们一起，排着队伍下山。</p>
唐修看着他们离开，本打算上去打个招呼，但又觉得不妥，索性算了。</p>
山脚下，老宋说道：“我这边还有车队的生意要谈，得赶紧过去，拖了一上午了。”</p>
他带着李老头子和张木枪告别，饭都来不及吃，抓紧时间谈生意去了。</p>
对做车队生意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每在城里歇上一天，就多扔出许多白花花的银子。</p>
“我也抓紧回学院去了，下午还要上课。”宋正拱拱手告别。</p>
“一起吧。”何问对他说道。</p>
“嗯？”宋正有些狐疑。</p>
“我们也打算去学院看看。”何问解释说道。</p>
“何兄弟可能记错了，圣贤学院是不允许参观的。”</p>
宋正摇头说道，他听老宋几人说了，这位何兄弟和柳姑娘与大多数外乡人一样，来大和城的目的就是礼佛游玩，耐心解释道：“如果想看洱海的话，可以绕过观音山，那边有专门负责洱海参观的组织，只是需要付钱。”</p>
何问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说道：“老宋没看出来，你又不是没看出来。”</p>
宋正怔了怔，不说话了。</p>
先前在兰若寺时，法承两次看向他们所在的棚子，甚至还朝他们出手。</p>
这当然不能用意外两字解释。</p>
但紧接着法承的掌法就被破了。</p>
随后，就连法承赖以成名的金刚身都被一截柳枝以碾压般姿态打破，操纵柳枝的人甚至没有露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