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昕延预定好了餐馆,得月楼高级中餐馆。
这里的环境优雅,室内设计是一绝,用餐区跟前台是有一条小溪隔离开来。溪上有座小拱桥供群众行走。桥下流水潺潺,带着独特的诗意,一进到此,仿佛就会有了好心情。
莫茜薇一向很爱这里的环境和这里的招牌菜菠萝油条虾。
两人在迎宾的带领下走向用餐区。
料昕延给她拉开椅子,莫茜薇说了声谢谢入座。
她提起桌面上富有中国特色的小茶壶,倒了水,递给他一杯,笑言:“这个又是我哥跟你讲的吧。”
料昕延笑而不语,一副你明白就好的样子。
她点餐,要了这里的特色菜,另外要了三个清淡的菜,两个人,四个菜只多不少,又不会显得太浪费。
她问他喝酒吗?
料昕延摆手,“还开车呢,下次有机会,再同你喝。”
莫茜薇浅浅得笑,“好啊。”
菜很快就送上来了。
她迫不及待得夹了块油条虾放进嘴里,太烫,张着嘴用手不停的扇着。
料昕延拿起桌角的纸巾递到她跟前,温声道:“慢点,没人跟你抢。”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像弹钢琴的手,非常好看。
莫茜薇接过,尴尬得擦了擦嘴角,怪自己太贪吃,讪讪地笑:“又让你见笑了。”
料昕延眉眼含笑,“不会啊。”
说起来,他倒是喜欢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很自然,真实。是好兆头。
见过太多女人捏揉造作,他不喜欢。或者跟自己的私心也有关,他觉得莫茜薇是一道轻风,柔柔地、无声地侵入他人的心扉,然后再猛烈得刮起一道旋风,不停旋转成风暴,在他心底肆虐。
是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料昕延想自己是幸运的了,在这个年纪,遇上了一个让自己心悸动的女人。
舌尖被烫得有些发麻,难受,莫茜薇灌了好大一口凉水,然后听到他说严格说起来,我们应该是校友。
莫茜薇眼睛微微睁大了点。
“宾夕法尼亚大学,有一年,我在那里当交换生。”料昕延尝了一口她爱的油条虾,酸甜的口感,还不错。
“这么说来,你还算是我学长了!”莫茜薇失笑。
“如果我们同龄,说不定早就认识了。”料昕延遗憾得道。
国外的留学生圈子窄,多数都能认识。
莫茜薇哈哈笑,“交换生,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你也不差啊,跳级完成了学业,很厉害。”料昕延同样恭维着她,然后话峰一转,“我好奇,采访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听你哥说你大一很不听话,大二突然就转变了性子变得好学了,是什么促使你进行改变的?”
莫茜薇心砰砰跳了一下,不愿去回想刚出国的那两年。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是她一生当中,最痛苦的时期,尤如地狱的一时期。
她捋了捋了头发,笑得勉强,“不想学呗。刚出国,什么都陌生,想家,想亲人,想去世的父母,整天也就浑浑噩噩的,想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后来,被人骂醒了。他说的对,我这么过一天,跟我勤奋充满活力得过一天,时间是一样的。不如学点东西,回来能自己养活自己。所以你看我,现在成了设计师。”
料昕延点了点头,没在追问。
其实他调查过她,她刚出国的那一年是空白的,没有留下任何资料。
一个活生生的人,出了国,没有任何讯息,这让他不得不起疑。
跳过这空白的一年,第二年她入读宾夕法尼亚大学,成绩很糟糕,人缘也不好。大二的时候,却像是突然转变了一个人,变得勤奋刻苦,跳级出色的完成了景观设计的硕士学位,然后归国,没有去家族企业,而是另外寻了坐设计师的工作。
他始终好奇那空白的一年,她在干什么?
不过也心知肚明,现在并不是问这个的好时机,等两人再深入交往,或许他不问,她也会说。
“对了,那你呢。你大我四岁,算来都三十了吧,为什么还没结婚?”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在这个年龄段,即便还未婚,身旁也应该有个固定的对象了……
“我说忙事业,你信吗?”料昕延往小碟子里倒了点醋,沾牛肉吃。
莫茜薇撑下巴,“老实说,我不信。”
料昕延叹气,“嗯,有过一段铭心刻骨的恋情,可惜我跟她没有走到最后。恋爱的时候十八岁,分开的时候二十六岁。满打满算八年,说不难过是假的,我花了一段时间去疗伤。后来就觉得一个人过也不错。”
莫茜薇听着,微微有些闪神。
八年,又一个八年……
“一个人的时候想着谈恋爱真累,是真的累!她不开心了,得买东西哄,一次两次无所谓,三次四次耐性子,十次一百次就开始会感到厌烦。或者说那时候我们年轻,爱闹腾,耍着小性子来证明对方有多爱自己。可是爱,都被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磨没了。”料昕延说着想抽烟了,无奈这是禁烟区,摸了下烟盒又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