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杀 七(1 / 2)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篇朋友推荐的文章,很轻松,相较之下觉得自己的文字沉闷了些,鉴于某人有看了好文章就爱往人家文风上拐的恶习,偶也很想写轻松,但是,把这篇一以贯之的完坑先,(n_n)哈哈~

ps:(厚脸皮滴)偶很喜欢对颜鹊声如古剑的描写,嘻嘻,不过同时也很郁闷,为啥酱紫滴灵感不在偶描写主角的时候起火花,好,鹊鹊也是偶滴爱,用在他身上也不浪费……(c)

再ps:跟朋友聊天说到方言,不知道鹊鹊那个让偶有爱滴声音是不是也是方言(众:你是作者啊,你怎么会不知道?鱼:偶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想象下,比如操着粤语滴鹊鹊跟讲四川话滴花少对话……场景诡异无比,尼亚加拉大瀑布汗_|||

最后ps:亲绵还记得“百花杀”是鹊鹊最想得到的那把剑?呵呵。

危栏百尺,雨未至而风满楼。

锦官城虽以南门为正,但东方朝君门以其面向帝都,为十二门之重之首,在四座主门中也最为高大恢宏,精美壮观。城门之上有三重谯楼,白日极高望远,目及三十里,春山在望。

夜晚,守城士兵手执火把往来巡查,火光交织,愈映得谯楼昏暗,却不知极高之处,无尘世烟火,只清明月光,一只白玉壶,两盏夜光杯,月在酒中流,酒映皓月白,人在其中,遗世忘俗。

花少钧置酒待客,客未既至,他怡然自饮,风吹缓袍,月满衣袖。

一道燕影,花少钧放下手中酒杯,抬头笑道:“殿下,少钧恭候多时。”

对面颜鹊抱剑而立,与前次张扬的白色相比,今夜这身水色天青收敛不少,然而内敛的不羁好比云彩遮住了月亮,使人看不到月亮的光芒,一旦云开月现,清辉满天。

“我说过十年之内必不踏足锦官,却失言了。”

颜鹊一开口,那声音像是装饰了精致花纹的青铜古剑,华美、深沉,不露锋芒,而内敛的剑气却充盈饱满得直破空而出。流年也不总无情,她将稚气的少年洗练成华美的青年,一时无双。

花少钧将酒斟满,又做一势“请”,对颜鹊道:“此次是少钧请殿下前来,不作数。”

颜鹊也不与花少钧客气,盘膝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举手投足间的潇洒更甚从前。他轻砸舌尖,玉液琼瑶,齿间留香,若不是身在城楼之上,三十里外金枪冷戟,铁甲寒衣,凛有杀伐之气,屠戮之兆,明月,清风,对酌,虽谈不上知己,倒也不失一番情趣,只是此处上接高天之清,下承兵火之烈,世称足智的锦都王竟然会对自己水火之间,危在旦夕的处境毫无察觉吗?

颜鹊也不虚张声势,如实道:“我确实好奇锦都王因何相邀。”

花少钧神色无异,挥手指向东方,点点星火隐约可见,“殿下可看到远处的篝火?”

背后正是石栏,颜鹊一靠,道:“帝驾已至城外,不足一舍。”

花少钧摇头道:“那只是两路先锋,中军大帐尚在百里之外,玄都黑甲军正向锦官开拔,最早后日方到。”

颜鹊心下吃惊,看来花少钧对目前的处境十分清楚,可他脸上却明明仍是淡淡的笑容,似乎对面的人,只要他不发怒,任何时候都会给人春分拂面的错觉。

迫在眉睫之危,镇定若此,莫不是已有对策?颜鹊言语试探,问道:“锦都王此话何意?”

“帝驾随从全是精壮汉子,或者说全是钰京王师之精锐,他们外衣内甲,车内藏刀。”

颜鹊佯装不可置信,花少钧便道:“殿下不信,亲去验证就是。”

远处篝火与天上繁星连成一片,颜鹊疑惑道:“如此说来,陛下锦都之巡,是别有它图?”

花少钧将酒添满,“殿下不会对玄凤之盟一无所知,想必这次计划凤都也有参与,只不过不是挥兵锦都,而是侧应玄都直取钰京。”

颜鹊固然知道玄凤结盟,永以为好,然他向不喜阴谋算计,来锦都之前,虽确实发现凤都有兵将调动,但究竟为何,白凤不说,他也不问,帝驾随从悉为甲士,也是他在途中偶然发现,否则恐怕他至今还以为帝君西巡,锦都王圣眷无双。

既然花少钧什么都知道,他邀他来,却是为何?难道是……颜鹊恼意陡生,冷冷道:“如果锦都王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那我劝你不必白费力气,除了知道我姐姐跟商晟确有交情,其余的,我一概不知,你信是不信?”

笑,“信。”

怔,“那我倒真猜不出锦都王要为这壶‘玉垒春江’开价几何了。”

颜鹊捏着酒杯左转右转,月影摇晃。

花少钧向前一揖,郑重道:“少钧希望殿下能够帮我。”

两人一揖一愣足看得星星都打了瞌睡,终于,颜鹊笑道:“锦都王莫不是说笑,我姐姐与玄都交好,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帮外人,况且,”他唇角一丝玩味,“颜鹊实非胸怀大义之人。”表情虽然可恨,话却是肺腑真言,颜鹊眼中并无是非,那对与错的一念之准,就是他的姐姐,颜白凤。

“可这个忙对殿下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被一口回绝的花少钧既不尴尬,也不慌张,仍是一派淡定从容。

“哦?”颜鹊心中却真有那么几分好奇,“说来听听。”

“锦官城西去七百里,有别枝山,山中隐士卓然是我少年时的授业琴师,我希望殿下能将我的两个儿子送去那里。”

颜鹊猜想花少钧是想让儿子暂避战祸,便问道:“为什么不早把他们送走?”

花少钧道:“我身边耳目甚多,若早送走,恐人暗算,反而不美,如今趁乱逃走,再加上殿下相助,或有生机。”

颜鹊细咂花少钧话中有话,何谓“或有生机”?仗未打,便断定前途渺茫吗?或者,另有打算?别有隐情?

“之后呢?”颜鹊问。

花少钧坦然道:“自然是迎驾入城。”

迎驾入城?此时无异于引狼入室!颜鹊大惊,“可……”

“避无可避,唯受之。”淡然之下几分无奈,几分凄怆,无人知晓。

凤都殿下只是外表不羁,却不是心中狂妄,他与花少钧只对过一招,但那一剑却令他心悦诚服,虽人无深交,但颜鹊相信,剑与剑,可以神交。可他不理解,人说锦都王算无遗策,智计百出,既然他确实算到了凶多吉少,却为何不能出百计之一而化险为夷?

“你既早知陛下所图,却为何坐以待毙,哪怕你将城门一关,拼个鱼死网破,陛下和商晟也未必占得到便宜。”是愤怒,是鄙夷,是痛惜,颜鹊自己也难分明,只是这次,他忘记了不该站在外人那边。

“然后呢?”平静无波。

颜鹊脱口道:“或能逼得陛下退兵也未可知,即便时运不济,命该如此,至少不会落下懦夫之名,让世人嗤笑堂堂锦都王连抵抗的胆子都没有!”

花少钧轻轻摇头,于为人,颜鹊至情至性,于剑法,颜鹊举世难寻,可于算计,他实在单纯——常熙以西巡为由,本无理由宣战,而锦都若将帝君拒之门外,世人不见君之不仁,只见臣之不臣,天下言论倒向哪边可想而知。花少钧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也不担心生前身后有何评断,笑也好,骂也好,荣也好,毁也好,真相,不过是沉沙折戟,千百年后,无人凭吊。

花少钧心知这一点上他说服不了心如赤子的颜鹊,只道出另一缘由,“殿下想置城中百姓,锦都臣民于何地?”

颜鹊不屑,“打仗总会死人,有什么稀奇!”

“殿下上过战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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