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渊见她笑容糁得慌,略微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想干吗?”
“前些日子,街斜对面王家的婆子曾与我说过,她家的四丫头年纪大了,正愁没有适合的婚配对象,向我打听来着。你要是不乖乖交代,我明儿就做主把你许给她。横竖你是我买的人,我要卖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王家的四丫头,“艳”名远播,大饼脸,桃花眼,难得的是,永保青春不消逝,脸上的痘如割不完的韭菜似的,过了一茬又一茬,前赴后继地长,偌大一张脸也挤不下那么多痘痘,分不清是脸上长痘还是痘上长脸。
吴渊的背一阵发凉,最毒妇人心啊。
去皇宫这等危险的事,吴渊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她,她知道就得多担一份风险,当下只得扯开话题:“天色不早了,你是想回自己房里就寝,还是……”
吴渊一双眼睛刀子一般地在安若身上凌迟。
安若条件反射地护住前胸:“你想干吗?光天化月,朗朗乾坤,你想非礼我不成?”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的,正是聊风月行风月的好时辰。”吴渊悠然说道,脚步慢慢逼近,“反正我迟早是你的人,择时不如撞日,今晚索性成全了好事,断了你的心思,省得你把我许给王家的四丫头,张家的三丫头。”
安若被吓得步步后退,素日见吴渊虽偶尔会在言辞上略占些小便宜,还未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的,眼下这异常的举动,实在她预料之外。
教训啊教训,以后要训话,万不可再选深更半夜,莫说常人,连孔老先生白天里说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换言之,过了子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圣人尚且如此,何况吴渊乎?
安若悟出这个深刻道理时,已然退到门边,一个激灵,猛地开了门,撒着欢地往东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