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说到此,已是泪眼婆娑:“当年我与香香是对不起你,但终归她对我情深义重,是个好媳妇。若是和她有长缘,今生我也不求其他了。无奈缘分天定,我与她没能相守白头。岳父岳母两位老人家执意不随我来伏泺,说如今我是父母官,若是让别人知道曾入赘对名声不好。只求留下田家一根香脉让他们二老照顾。他们两位老人家老来丧女,有心留个寄托也是人之常情,我便没有强求,只等他日他们二老带不动了,再把他们老小接过来。”
尘往听了,也是一番慨叹。她对阿福的怨气早已消失,回想起来,当初对阿福的情意固然是有几分女儿心思在里头,终究是兄妹情分多些。最重要的,是多了个吴渊,不知是哪本话本子里曾说过一句名言: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再找一个。彼时她尚存怀疑,经过亲身实践,才确信不已。
“她也是个命薄之人。”尘往感慨道,“福姨和阿寿可好?”
“他们都还好,原本此次要与我一同来伏泺,因朝廷的调任书下得急,娘养的猪还没得及卖掉,所以我便先到一步,过两日,他们也会到了。”
尘往颔首:“那就好,等福姨到了,到时候一起坐坐。大人新官上任,必定有一干公事等着要忙,民女不打扰了。”
“安若……你与我,要这般生疏么?”阿福抓住她的手说道。
尘往看着他,默默地抽回手:“阿福,我不再是以前的安若,如今我叫尘往,你也不是以前的阿福,你是姜大人。如今你我身份有别,还是顾忌些好。”
明日坊间又不知该如何传言她与新县令的绯闻了。
“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阿福总算想到问尘往,“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尘往淡淡地笑了笑:“很好,一个人在外,难免磕磕碰碰。来日方长,以后再说吧,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