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江笑了:“谁能证明那些矮人是奴隶?没有证据,他们就是雇工。”
柳三木沉吟了一会:“这样做,他们也很冒险。星云海没有奴隶,就没有保护奴隶主权利的机构,他们凭什么来控制那些矮人?”
这个问题卫寒江也无法回答,大家沉默了一阵。流晶晖弱弱的问:“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会给我祖姑姑惹很大的麻烦?”
“没错。”柳三木正色说,“虽然我不懂政事,但我有预感,他们计划的绝不会这么简单。运矮人奴隶当雇工,听着不算什么。但这里面牵扯的东西一定很多。”
几人商量了一下,暂时定下多观察、多打听的应对方案。流晶晖通知流晶瞳,秦波告诉方青凌,柳三木让他父亲联系桑罗。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晋阳安慰大家:“至少,他们要等到联姻以后才会行动。只要他们有动作,我们就能顺着蛛丝马迹找到重点。”听着他的话,秦波想到了晋萧,对他说:“这件事,你也可以和你父亲商量一下。他不是很能干么?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父亲很能干?晋阳有些糊涂,不过秦波对自己父亲评价高是好事。
一阵流水一样的叮咚声在全场响起,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正中的舞台上。打扮的亮丽华贵的繁落雁和气质冷峭的西林银霄出现在舞台,灯光霎时暗了下去,无数的碎星星一闪一闪的在大厅四周漂浮。点点星光中,一片朦胧的光芒笼罩着今天的男女主角。一个声音有些亢奋的司仪,高声宣布:“各位来宾,今晚的订婚典礼正式开始!”
音乐声中,司仪唠唠叨叨的念着西林银霄的家谱,从七百年前一直数到最近的西林文远,喋喋不休的赞叹今晚的男主角有多么悠久的家世。然后他又呱啦呱啦的说起西林银霄本人是多么的年少有为,从他三岁用剑刺柳叶,十岁杀死大老虎,一直到现在是星空学院最受女生欢迎的青年剑师。秦波看见西林银霄面lou杀气,而那司仪犹不自觉的滔滔不绝。
“这司仪是哪儿来的?”秦波低声问。
卫寒江话中带着止不住的笑意:“金摩加推荐的,据说是金牌司仪。西林文远就喜欢这一套,你们看他听的多陶醉。”
金摩加?云水阁的主人?西林文远和繁采梭当年就是在他的地头上会谈的。他们的关系很好呀。秦波和晋阳对看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流晶晖大开眼界:“这人都不喝口水,没有草稿看,一个顿也不打,他的嘴比八哥鸟还要活络。”
司仪终于唠叨完了男方的优秀,继续再接再厉的夸奖女方。照例先是介绍祖宗八代,然后什么仙子下凡、百花无色,噼噼啪啪一堆赞美词不要钱一样往繁落雁身上抛。繁落雁的脸都羞红了,秦波估计,就是九天嫦娥也没这个司仪口中说的女子漂亮。繁采榛夫妇和西林文远夫妇刚才一样,听的陶醉无比,深深觉得这司仪很了解他们女儿的优秀。
司仪总算结束了男女双方的介绍,下面,他希望今天的男女主角能稍稍的谈一下心中的感受。西林银霄杀气腾腾,从礼服里抽出随身携带的剑,一剑刺向司仪的咽喉,堪堪贴着他的皮肤停住。司仪面不改色的赞叹,未来新郎的剑法高超,他这是以武力来表达以后会保护妻子的决心等等。西林银霄被打败了,嘴角抽搐着收回剑,索性别过头眼望远方,就当这人不存在。
繁落雁脸红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司仪又巴拉巴拉的发挥出,未来新娘很含蓄、害羞,丈夫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的美德什么什么。折腾完了一对新人后,轮到双方父母发言。西林文远和繁采榛都很给面子,长江万里、黄河滔滔的发表了心中的激动和欣慰。最后,仪式的重要内容,订婚协议的签订开始了。
薄薄的一张卷轴在空中展开,所有的宾客都可以看见。市政婚姻处的一个官员,一板一眼的宣读着里面的内容。星云海的订婚很有讲究,定了婚的男女如有一方与其他人关系暧昧,只要有证据,另一方在提出解除婚约的同时,可以要求很多的赔偿。过错方的信誉也会收到很大影响。这里的订婚还真不辜负那一个订字。
官员读完后,两位新人需签上自己的姓名。订婚协议用法术卷轴所写,两人签完字后就会拥有法术制约,以确保订婚的公正性。正因为如此多的约束,西林和繁两家人才会这般放心,不会强求一定要举行婚礼后再合作。
西林银霄有一霎那的迟疑,随即,他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繁落雁伸出了右手,两人双手交握,一起贴上了半空中的卷轴。那官员念了几句咒语,卷轴发出柔和的银光。光芒过后,西林银霄松开繁落雁的手,卷轴上出现了他们的名字,订婚契约成立。
喜庆的音乐立刻响起,西林文远和繁采榛乐呵呵的向众宾客致谢,灯光重新亮起,宴席正式开始。
西林银霄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繁落雁,转身跟着父亲接受众人的道贺去了。繁落雁由母亲和家族女眷陪着,坐到了大厅专设的一角。这是一些世家的特殊传统,女子单独接受女宾的恭贺。
卫寒江向众人告辞,他得先跟着父亲去道贺。长辈互相介绍完后才是小辈自由活动的时间。一位与晋阳长的有几分相像的男子过来找他,自我介绍是晋阳的族兄,晋风。“小阳,咱们家没来长辈,你得和我一起去应酬一下。”晋风如是说,带走了晋阳。
剩下的三人组躲在角落里吃吃喝喝、看风景,很是惬意。
西林银霄的母亲甘静,带着一帮西林的女眷,向繁家母女那里走去。柳三木介绍:“订婚后,繁落雁算是半个他们家的人,但同时又还是别人家的女儿。按他们的传统,这时的女子最金贵,两边的母亲都得好好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