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㷕……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大㷕疑惑道:“贤弟,你这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从掌握的证据来看,几乎可以确认西市一案,假刀换真刀的凶手便是刘二愣子,他当时见富商郑贵下来,讨要银两未果,心存报复,寻着机会把刀给换了,此仅为其一。”
“其二,也是最为重要的证据,刘二愣子截道的事被紫缳撞见了,并且将他认了出来,而中秋那一天,不良帅谢三斤也在朱雀大街瞧见他在巡演花车附近游荡,一直到紫缳死了他都在现场,这说明了什么?不就是这孙子一直想找个机会杀死紫缳吗,没曾想真让他逮到了空子,玩了一出借刀杀人!”
房遗北不置可否,总觉得以刘二愣子为凶手的案情推演中,有一个地方不合常理。
两个人正边吃晚饭边分析案情时,门外来了三个绯色官服的人,李大㷕迎了上去,一一给房遗北介绍。
三人分别是御史监台、刑部、大理寺三司的专案人员,此次而来也是奉了门下省命令,前来协助破案。
李大㷕正愁没地方表演他今日“钓鱼执法”的壮举,排开场面,讲的是一个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听得三司来人都是大呼高明,赞叹不已。
其中在大理寺的当值的名为曹叁,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道:“李大人果然是人中龙凤,短短一下午便已经抓获凶手,着实厉害啊,我等本是受陛下之命,前来相助,却不曾想,前脚尚未落地,李大人这边已经结案告破了,这让我等回去如何交代啊!”
曹叁花花轿子抬人,引得几人哈哈大笑,气氛一时火热。
曹叁瞥了一眼未吃完汤饼的房遗北,尖着嗓子道:“长安县令李大人英勇神武,巧破西市大案。只是不知少卿大人当时正在何处办案呀?我大理寺乃为天下司法之首,堪破要案重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的,少卿大人可不要抹黑了大理寺的名声。”
李大㷕老脸一红,刚才说的太激动,根本没提到房遗北,待要解释,却见房遗北摇了摇头。
“小曹啊,怎么,你想和我扳扳手腕?比比谁的背景更深,谁家的老爷子更强一点不成?”他猛地掀开衣服,露出煊赫霸气的‘吾乃当朝房太师之子‘字样,前胸后背,入肉三分。
曹叁先是吓了一跳,又哼哼道:“你父亲是房相又如何?同为一朝臣子,难不成本官会因为你丢官弃职不成?真是笑话!”
房遗北暗道曹叁应该是受人指使,自己人还没进大理寺便开始被针对,嘿嘿笑道:“不错,年轻人有些骨气!不过嘛,我还有个身份,乃是当朝天子的未来女婿哦,曹叁,你可要想好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做好官我不行,吹吹耳旁风,进进谗言,我的能力嘛,跟诸位比起来还是比较突出的!”
三司来人皆有想吐血的冲动,年少便是佞臣!房玄龄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曹参脸上阴晴不定,扯到这里,再说下去就是对陛下不敬了,话锋一转道:“房少卿,你能耐这么大,西市的案子破了,又曾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房遗北呵呵一笑,对在场的四人道:“各位,你们真的以为案子已经告破了吗,恰恰相反,此案还有重大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