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㷕愣住,银不银子的他不在乎,关键是郑贵不是杀人凶手,那他还审个屁啊。
“五郎,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大㷕,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凶手是谁,搞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一样。”
李大㷕脑门儿上溢出冷汗,“干系大了,昨晚为兄去觐见陛下,与他说了西市大案的凶手便是郑贵!如今你却说另有其人……,嗐!老子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啊!”
房遗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糊涂!糊涂!好端端的你告诉陛下干什么,就算你要贪墨我的功劳,顶多出五百两银子,我告病在家不就完事了吗?”
李大㷕:“???”
房遗北:“e,一着急把心里话都给梭哈了。”
李大㷕;“…………”
两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尴尬。
王德仁在堂内等了许久,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房大人,李大人,是否可以开始了,公主向来体弱,不可耽搁太久。”
随着老太监的催促,李大㷕正色道:“还请房少卿主持大局,审理此案,给长安百姓一个交代,让死者安息,生者释慰!还天下朗朗乾坤!”
房遗北嘀咕道:“大㷕,如此扬名立万的机会,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岂不可惜,只需一百五十两,老弟我告诉你凶手是谁,你来审。”
“本官坦坦荡荡,德行君子,岂会被名利蒙了心!”
李大㷕心如刀绞,房遗北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断案需要证据链充足,将案情了然于胸,才能够夠得住场面。
若换了个凶手,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没有把握。
况且在李大㷕心中,除了郑贵和刘二愣子,其余人都是受害者,都是好人。
即便再有不甘,奈何也要说一句,臣妾做不到啊!
房遗北表示非常遗憾,恢复秩序后,在宣奎的一通鼓声中,西市一案正式开审。
“开堂!”
房遗北一拍惊木,立马有武侯将嫌疑人带上堂内。
首当其冲的是直接杀人的高阳公主,后面依此是鱼小北、郑贵、刘二愣子、何家班班主何氏、玉霞、及一干目睹当晚凶杀案的嫌疑人。
何家班子的人和刘二愣子自不用说,第一次瞧见这么大的阵势,双脚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郑贵和鱼小北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在三司面前,也不得不跪拜屈服。
唯有一女子,屁股下端有一张精致的太师椅,雷打不动。
“李晗月,本官问你,艺班女子紫缳与你无冤无故,你为何要杀了她!”
房遗北这一问,从李大㷕到三司官员人人心悸,万一这个毛头小子,突然告诉百姓,人就是高阳公主所杀,此案没有任何冤情,那大家就要一起完蛋。
不管怎么说,人实实在在是死在高阳公主手里的,开场问话,必须先要卸掉高阳公主身上的罪名。
对答是必要的。众官僚们安慰自己。
当然要论提到嗓子眼儿,心脏快跳炸的还是大内总管王德仁。
宫中临行前,陛下曾有交代,若是房遗北无能,将干系惹到高阳公主身上,哪怕丁点,立刻令龙武军将其拿下,打入死牢!
之所以西市一案,一直被压在县衙,未让三司衙门插手,其中的猫腻他非常清楚,长安县衙非三司管辖,陛下又得大侄子李大㷕帮助,此案无论如何,一定会在县衙了结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