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北在县衙人前显圣了一个下午,才告别李大㷕等人,在鱼小北的陪伴下回到房府。
大母卢氏正在庭中点数些什么。
二哥房遗爱也正在谄媚的帮着卢氏清点,不用想,肯定是这家伙又缺银子用了,大白天的不在青楼艺馆厮混,能安坐在家里,按照房二郎的尿性,只有这个可能。
“哎哟,老五,你可算回来了,为哥可都听说了,你破了西市一案,看见院子里这些东西没有,都是街坊邻居送的,可让我娘长了一回大脸。”
卢氏顿时干咳了两声,“若非是你爹的关系,怎么可能轻易的送这些东西。”
按往常,鱼小北肯定要借机冷嘲热讽一番,但今日劳累过度,眼神一瞥,冷哼着回房去了。
房遗爱热络将手勾搭在房遗北的肩膀上,毕竟自己的五弟手里还私藏着黑吃黑他的二十余两银子,大金主啊。
急切切将房遗北推攘进屋,关上门。
“老五,上次你穿二哥的衣服,二哥低价售给你了,十两银子,童叟无欺。”
房遗北呵呵一笑,道:“晚上酉时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要是能把咱爹那辆马车偷过来,给我当一回车夫,我就给你十两银子。”
房遗爱低头盘算了一番,道:“一言为定,十两银子。不就是车夫吗,就算被老爷子打一顿,也认了。”
…………
酉时,延寿坊内。
一驾豪华的马车从朱雀大街驶入皇城,镇守朱雀门、长乐门的左右监卫见是公主手令,立即放行,马车徐徐前行,停在了长乐宫外。
“老五,这是何地?”房遗爱一边惊叹如此大的宫殿,一边问道。
“长乐宫,长乐公主住的地方。”
房遗爱立即兴奋起来,“老五,没看出来啊,你竟然勾搭上了李丽质,哈哈哈,长孙冲那家伙天天在哥几个面前吹牛逼,什么长乐公主与他芳心暗结,两人情深似海,非卿不嫁,非卿不娶,呵呵呵,没成想李丽质却与你偷偷私会,我仿佛看见了绿油油的大草原上,有人在歌唱。”
房遗北冷哼道:“废话少说,当车夫就该有个车夫的样子,知道吗?待会儿进去把你的帽子压低点,把脸遮住,全程不要说任何的话,不然那十两银子你就别想要了。”
房遗爱哂笑,连忙点头,心忖待会定要偷偷的把这一幕偷偷画下来,假以时日在长孙冲装逼的时候,一把糊在他脸上,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进门,出示手令。
不一会儿,一个绿装宫女领着他们进了内院。
“公主有请房公子,奴婢告退!”小宫女退下。
两人遥眼望去,亭子中有一女子,正是高阳公主李晗月。
高阳公主风姿绰约,妆容低黛,与往常盛装如华丽的牡丹不同,今日分外随意,像是荡漾在春水中的荷花。
少一丝妖艳,多一抹纯真。
房遗爱愣住,两只手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表情绝望,虎目含泪。
房遗北背负双手,指着亭外的一根大柱子,吩咐道:“车夫,你且在柱子外等候本官,切记刚才我说的话,把帽檐压低点!”
说完房遗北满意的走向了亭中女子,两人相对而坐。
高阳公主的发丝随着秋风浮动,沁入骨髓的幽香可让世间男子沉沦,她有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顾盼如星眸,略显清廋的脸颊上红彤彤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可能是刚沐浴完,雪白的鹅颈上涟漪着些许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