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眼中冰冷,抱紧骥远,她要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要冷静,深呼吸,她抿紧唇,把手伸到他的鼻端,微颤着放在那里,那一瞬间,如等待宣判的犯人,下一秒,她微颤的手停止颤抖,轻吐出一口气。
整个身体也不再那么冷,那么僵硬,放松下来。
还好!
她用手分开骥远的嘴,伏下身,正要做什么,忽然,她的手一顿,没有人发现她此时脸上的变化,眼神的变化,眸中闪过一抹光,耳边传来急切的唤她的声音,雁姬看着抱在自己怀里的儿子。
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然后,雁姬站起了身,她抱着骥远,把他放在一边守着唤着她的婆子怀里,让一边早就找来等候着的太医上前:“太医,快看看,快点,看看骥远怎么了?快点——”
她捏着手帕,焦急而急切的道,完全是一个孩子出了事,受惊惊慌害怕的母亲。
只有那双眼深处有些异色。
“是,福晋。”
恭候在一边的太医闻言马上上前行礼后走到抱着骥远的婆子面前,替骥远看起来。
雁姬在一旁看着,她仔细的看着太医的表情。
“怎么样?严重吗?太医,怎么?”见太医把了脉,又看了看骥远落水后的身体,皱着眉头,抚着胡子似在沉呤,雁姬急急开口,一边的乌云伸手扶着雁姬,也一样的急切看着太医,担心的望着雁姬。
周围的人也是一样。
骥远是将军府的嫡子,若出了事——
他们这些在场的人下场可想而知,命保不保得住两说,福晋只有这一个儿子,肯定不会放过他们,都担心的看着太医,真心的担心骥远,怕他有事,也担心自己的脑袋,自己的命。
六姨娘被人架着,披头散发,跟疯妇一样,也瞪着太医,还有雁姬,婆子怀里的骥远,小花也被人架着,拖在地上,披散了头发,白衣上全是脏污。
纵是哭得再梨花带水,此时也没有任何人怜惜她,只觉得厌烦,惨白的脸更鬼一样。
“福晋别急,小公子入水不深,又救得及时,没有什么事,只是呛了一点水,可能惊到了,晕了过去,一会就好了。”
又把了把脉,看了看,抚着胡子沉呤了片刻,太医总算是开口对雁姬道。
雁姬闻言,整个人是真的松一口气。
扶着她的乌云,还有周围的人也明显的看得出呼出一口气。
气氛也不再那么紧张。
“确定吗?”
“是,福晋。”
“真的不会有什么事?”
“是的,福晋,一会小公子就会醒过来,等小公子醒后,你让人熬点驱寒的药喝下去,受了害喝了药,散散热气,保管一点事也没有。”
“那就好,送太医——”
雁姬又不放心的问了问,等问清楚,确定了,叫人送走了太医,看一眼闭着眼,脸色不再如方才一样苍白的被婆子抱着的骥远,走上前去,挨着骥远,摸了摸他的头,他湿了的外衣已经换下,看着他,吩咐人把他送回小院去,驱寒,喝药。
交待好后,看着被人簇拥着离去的骥远,雁姬转过了身。
随着她转身,她的脸色渐渐冰冷,冷厉。
看向被人架着丢在地上的六姨娘和小白花花魁。
“该你们了,你们好大的胆子,一个妾而已,居然敢谋害将军府的嫡子,想害我的儿子,贱人,你们想做什么?看来是我以前太仁慈了——”雁姬冷着脸,脸上全是愤怒和恨,目光冷厉,直接上前。
啪啪——给了她们两个耳光。
打在她们的脸上,用尽了全力,带着所有的怒火,恨意,她们竟妄想害她的儿子,她的骥远,胆敢害将军府的嫡子,是她以前太天真,从穿来这里,她虽然知道这里是古代,知道不像现代,她必须要谨慎,必须要小心,也做到了,却一直只当看戏,忘了她早已置身其中,自她穿过来,自她成了雁姬,改变一切开始,她改变了,多了这一群妾,一切就和原小说不一样了,疏忽了,即使也注意了一切,防备着还是让她们差点害了自己的儿子,也是她太仁慈,让她们敢这么大胆。
让她们忘了本份,一个妾而已,是打是杀是卖都在她的手上,居然敢这么大胆,她没想到她们这么愚蠢,她把她们想得太聪明了,嫡子也敢害。
雁姬恨不能咬死她们,打死她们,更想咬死自己。
之前她们敢明目张胆在她的面前说话,她就不该放过她们,该直接给她们两耳光。
就不会有现在。
自做自受吗?
雁姬很难受,自责,后悔,她握紧了手,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打在六姨娘和小白花花魁的脸上。
“福晋,不——不要,福晋——”
“”
直打得被人架住一脸疯妇样的六姨娘整个人摇晃,被甩到一边,尖叫,脸上红红的五指印,似乎是慌了,害怕了,雁姬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小白花像吓住了一样,惨白如鬼梨花带雨的愣在那里,呆呆的。
跟傻了一样。
啪啪——又是两个巴掌后,雁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手生疼,她还是不解气。
她握紧手,手上的痛不及之前的心痛,看到她们就恨,她现在后悔,不该让胖大海纳那么多妾,多房,明明知道女人越多,后院争斗也越厉害,再厉害,也有一疏的时候。
一个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