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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闻言大急:“这么,此刻魏军就在城外?”
赵云颔首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将军方才,陛下的书信里提到过此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可曾明示我等该当如何应对突发战事?”夏侯兰神色急切的追问道。
“嗯?”赵云闻声惊诧,没有料到夏侯兰的思路跨度居然这么大,前一句还在讨论魏军的行踪,后一句竟然联想到陛下的亲笔书信之上。思维如此活跃让赵云大感惊奇,感觉自己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仿佛第一认识他似的。
稍作迟疑,赵云毫不隐瞒的坦言道:“陛下确有明示,能战则战,若事不可为,可退守洛阳,等到援军到来。这是陛下的原话,也是赐予我等的军令。”
夏侯兰深quled以为然的点头道:“陛下素来宽宏大量,爱兵如子,从不为难我等,宁可丢失城池也不会命令我等死战。然则我等身为领兵将军,本就肩负着守土之责,不得万不得已,岂可轻言弃城?是以我等理应坚守城池,誓与魏军一决高下,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撤兵!”
赵云欣然笑道:“好,不愧是我赵子龙的兄弟!此番你我兄弟二人就在城中等着,只要魏军敢来,我兄弟二人并肩作战,定要杀他个七进七出。我倒要看看,时隔五年之后魏军究竟有何本事,胆敢挑衅我无双铁骑!”
话音方落。门外便传来“嗵嗵”的脚步声响,随即一名左臂上插着箭矢、鲜血染红了半边铠甲的守城军士疾步跑进大堂。刚一迈进门槛便急声大呼:“禀将军,魏军偷袭东门。城门告急,请将军派兵增援!”他不是守城卒,而是驻守东门的校屯长,专门负责看守城门。
“果然是冲着我开封城来了!”看到鲜血染红了战甲的东门屯长,赵云并不感到意外,更不会吃惊,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浑身热血沸腾,战意盎然。
大步走到屯长身前。赵云伸手扶起屯长,一边观察他的伤势,一边平心静气的问道:“已是辰时了,你可曾开启城门?”
屯长愕然抬头,诧异道:“将军昨夜召集众将议事,严令辰时不得开启城门,推迟半个时辰。末将随后就得到命令,是以不敢抗命,此刻城门尚未开启。”他误以为自己得到的命令不确。唯恐赵云因此降罪于他,于是将自己得到命令的经过陈述一遍,借此替自己开脱。
“呵呵呵!如此甚好!”赵云闻声大笑,轻轻拍着屯长的肩膀。笑道:“没有开城就好,你得到的命令没有错,推迟半个时辰开城门就是本将军的军令。不然的话。魏军此刻只怕已经杀进来了。”话间,赵云话音一顿。右手突然用力,快如闪电般拔出屯长左臂上的箭矢。痛得屯长失声痛叫,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你回营让军医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歇息一,不用参战。去吧。”赵云一边端详着血淋淋的箭簇,一边摆手示意屯长下去休息。
“谢、、、将军。”屯长痛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脸颊都扭曲变形了,遂含糊其辞的应了一声,捂着左臂转身离开大堂。
“将军这是为何?”屯长前脚刚走,夏侯兰便凑上来,疑惑不解的问道。他虽然没有明,但赵云知道他想问自己为何故意难为屯长,如此硬生生拔出箭簇,其疼痛程度绝不是普通将领能够受得了的。通常拔除箭矢都是先折断箭杆,再拔出箭簇,这样疼痛会轻些,不会扩大伤口;可是像赵云这样连着箭杆一起拔,很容易扩大伤口,疼痛也会更加剧烈。这可不是赵云的为人,他历来体恤将士,夏侯兰之前从未见过他对帐下将士如此粗暴,因此颇为费解。
赵云没有多作解释,只是把手里的箭矢交给夏侯兰,沉声道:“就凭这支箭便不难看出魏帝曹操此次对河南郡是志在必得,其麾下大军亦是有备而来,图谋不啊!”
握住利箭的一瞬间,夏侯兰就明白了,原来这支被鲜血染红了的箭矢居然是一支铁箭,难怪赵云方才直接将其拔出。身中铁箭之后大多都是直接拔除,如果射中要害还需顺着箭杆劐开伤口,一点点取出来,如此以来就会大量出血,伤口太大不容易愈合,并且容易感染,最终能活下来的机率很。
看着手中的箭矢,夏侯兰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寒意,低声感叹道:“魏军竟然配备了这种纯铁锻造的杀人利器,可见魏军此次确实是下了血本,来者不善哪!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