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六郎见刘达君出来一句话不说拉着就下到二楼,一个姑娘迎上来说:“刘掌柜,浅草厅一帮军汉要胡姬‘妓围’,采莲到现在也没出来,门**死了,敲也不开”。
临开张时窦乂笼统的介绍了胡姬侍酒的事儿,长安、洛阳这样的京城大酒肆林立,门前不仅挂酒帘而且还悬挂各种彩旗,几乎家家都有胡姬侍酒,还有的用妙龄女子吹弹丝竹吸引过往的食客。
在传统意义上,酒与色是不分家的,男子常把女人等同与酒,将其作为显示自己权势、表达个人**、甚至生存**的附属品,可以喝,可以卖,可以储存,可以抢占,可以转让。
胡姬大多来自中亚、西亚和欧洲,远离自己的家乡,属于“东漂”一族,侍酒并不代表mai身,其中也分三六九等,有的可以陪寝寻欢,有的只能手头上揩点油增加喝酒的乐趣,窦家酒楼的胡姬就是专门侍酒。如果一下子酒徒们来得多了,有人提出要这方面服务的,酒楼可以到外面请“临时工”来走穴,市场上有单独的行当提供你所要求的任何女郎。
“妓围”就是酒鬼们喝多了感到浑身发冷,为了防止呕吐受凉需要加温,让*女们围坐一团,将酒鬼团团围住,用温暖的女体代替空调,刺激酒鬼们提高抵抗酒精中毒的能力,陈师道有《谢赵使君送乌薪》诗:“使君传教赐薪炭,妓围那解思寒谷”就是说这种妓围的作用。
流连在酒肆中的*女们并不全仰仗天生丽质和容貌,甚至胡姬们为了更好的生存也不得不学会一技之长,不像宋dai理学家们提倡的“女人无才便是德”。
大唐的社会风气是开放的,一代猛女武则天连皇帝都敢做,**收了两百多世界各地的帅哥任意的玩耍,干出和爷们平起平坐的事儿,一点都不稀奇。
侍酒女郎的技艺很多,从拍案击节,吹拉弹唱,到借酒歌舞,翩若惊鸿;从席间袒胸露背,猜拳行令到拔刀弄剑,走马打球等等。
“妓围”很少有酒鬼敢用,花费太大了太惹眼,男人真要是喝醉了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花那钱不值得,负责浅草厅的是一个很清秀的江南姑娘好像叫纪采莲。
走到浅草厅门口只听到里面一阵男子猥亵的笑声,隐隐有女人的抽泣声,“嘭”的一声,刘达君一脚踹开了门。
当初开张,每个雅间都比较宽敞,在房间空地的一隅放了红木的圈椅和带靠背的长椅,配有茶几书案,更显得人性化,椅子上还发着丝绸缎面内置棉花的软垫供食客等人闲坐或者喝多了休息。
一个肥胖的家伙身边坐在长椅上,身体紧贴着五六个女人,胡姬们都身着脱去了外套着抹胸,袒露着大半个雪白饱满的胸脯,露出的胳膊如羊脂玉带缠绕在男人身,男人向雌性蜘蛛精和八爪鱼口中的猎物只能看见肥大的头颅。这个胖子是熟人,李林甫的儿子李崇虎。一见刘达君进来眼神即游走他处。
在座的还有三四个肥胖的家伙每个人都搂着一个胡姬上下其手,小白脸催涟也赫然在座,还有几个身着便装的军汉,纪采莲被一个白胖的少年紧紧的搂在怀里,看那几个凶神般的军汉吓的只能低声的抽泣,白胖少年用猪拱嘴在姑娘的头脸部乱拱,纪采莲如受惊的小鸟双手紧紧的护在胸口,身上的旗袍也有几处撕裂,要不是冬天衣服多就走光了。
“放开姑娘,她不是侍酒女郎”刘达君厉声断喝,在自己的店里也不能由着性子来,毕竟做生意要和气生财,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
“呦,还出来了个小管事儿的,脾气不小啊?”座位上站起来一个三十多岁高大凶悍的军士,眼中带着极端的轻蔑俯视着刘达君,这厮个头足有一米八五以上,眼中透露出虎狼之气。
“唉,我说你们几个动静小点儿,好像公主的车驾也停在后院”李崇虎胡姬围城的肉山里出言提醒道,嘴里还有惬意的哼哼声。
“小安子,你咋如此的不济哩,来,要是哥哥早拿下了”另一个黑胖子绕到纪采莲跟前抓住姑娘的手使劲儿的朝外撇,白胖子趁机将肥手摸向姑娘的胸乳。
刘达君身形一晃,抬腿朝黑胖子的裤裆就是一大脚,“啊……”黑胖子捂着弟弟一声长长的惨嚎随即在地上翻滚开来。
“**的……”,“咔嚓”,“啊……啊,蔡将军杀了他,我的手指头断了,啊……爹,爹爹救我,我的蛋蛋也破了,天啊”白胖子见刚才还嬉笑的黑胖子眨眼间变成在地上痉挛翻滚的一团,肥手的食指指着来人刚要开骂,就被刘达君顺手折断,接着朝他裤裆又是一大脚。
一个呼吸的功夫演变成这般景象,除了李崇虎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那蔡将军愣神间迅速抽出腰间的横刀顺势对着刘达君的侧面就是一个上撩,刀式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迅捷无比,周围几个军士也不见动静,他们对蔡将军的武艺是太有信心了。连契丹的勇士听到他的名字都退避三舍何况这一两个长安少年呢。
“叮”一声清脆之极的声响带着刺心的颤音传入众人的耳中,身后的樊六郎手拿一根比筷子稍粗两头尖尖的铁刺挡住了凌厉的横刀。
那颤动的尾音提示着众人这是怎样的一击,蔡将军石雕般的张大嘴巴,平素极端自信的一刀竟然被一根铁筷子挡住了,做梦也想不到,太离奇了。
这下几个军汉坐不住了,貌似勇冠三军的蔡将军还吃了些亏,“仓啷”,“仓啷”纷纷抽出刀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