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妖不一样，那些莽夫，头铁骨头硬的蠢物。在他们看来，跳出来一个杀一个就行，而我认为杀人不够，还要诛心。”
然后，一尊巨大的魔影踏着虚空雷霆浮现在众人跟前。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许多人的心都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当这尊魔出现的时候，尽管独孤剑圣想要挥剑，却发现自己竟生不出拔剑的念头来。
无数念头闪烁，想要驱动他麻木的身躯和魂灵，斩出最为璀璨的一剑，将这尊魔的念头毁灭掉。
然而，意志主宰不了肉身，肉身抛弃了他。
剑已迟钝，岂可屠魔！
秦凡在这个时候，仿佛窥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面，那无穷黑暗的身后，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世界观。
这个时候，魔影开口说话了。
“凡人，你想要超脱？”
魔影微微一笑，言语充满诱惑。
众人心神跳动，他们一直在追求超脱，证道金丹，打碎己身桎梏，长生永存。
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只是魔影的话语，却不足以让众人相信。
魔鬼的话，你都信，嫌自己活的太长？
聚集在此地的武林神话，谋算何等之高，怎么会看不透这其中的门道，上当？
“我给你们一个超脱的机会，不过，名额只有一个。你们可以互相残杀，剩下来的最后一个人，我就允许他突破。”
“杀戮吧！用你们肮脏的血，来满足我的欲望。”
魔影癫狂，仿佛神经病一样，发出鬼魅似的笑声，道。
“可以行动了？这魔影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他以为凭借自己的三言两语，就可以让我们内斗？简直让人觉得可笑。”
独孤剑圣活动自己的筋骨，眼神不知道为何突然变色，瞳孔微微收缩，看向远处走过来的人，一脸难以置信，说道：
“师尊，你没死？难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尊时的场景，那是一个寒冷彻骨的冬季。
而今，时过境迁，他和师尊都变了。
旁观的其他人，见到这位剑宗昔日的掌教，不由得怀疑起来，惊愕道：“突破了？你怎么突破到超脱之上的？难道”
想到刚才魔影的话语，他们脸色狂变，心思发生些许变化。
“卑微的凡人，我魔影说话算数。”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自相残杀，还是被无情抹杀。”
“生死在你们的手中，选择的权力也在你们的手中。”
魔影高高在上，仿佛一位施舍米粥的大财主，眼神里面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神采。
“恩？”
虎狼压迫，众人不由得沉默起来。
当一条狗，亲自折断自己身上的傲骨，跪下求长生。
这是一条路。
不当狗，抽刀拔剑，向死而生。
这也是一条路。
看似魔影给了众人选择，实则，一个选择都没有。
秦凡顿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更狠的996？
资本家，何曾给你选择的余地？
见魔影这副吃定众人的模样，独孤剑圣心生悲凉。
对付妖，他尚且能够做到心中有数，从容应对。
可面对比鬼魅还要狡诈的魔，他再也笑不起来，不再说话。
杀人诛心。
有些时候，消灭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