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即退(2 / 2)

白初一不答话,手中镰刃劈空砍下,挟万钧之势,尖厉啸声仿若鬼哭。不远处的饕餮听到了这声音,身而为妖的本能让它不禁心生怯意,一晃神间被苍极的羽箭刺中鼻尖,痛呼一声,伏身退开。

巨大的压迫感和嗜血的杀气从半空中直逼而下,长乐急忙展起袖袍,似乎不愿与月哭正面相抗,灰白的长发飞扬,黑色的袖角翩飞,青金色巨镰从上至下纵贯,光芒中的少年仿若神祗,一瞬间碰撞的画面有种极致而残酷的美。

可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长乐突然不见了。

眼前只有那领黑色长袍,被月哭的凌厉杀气绞成碎片,宛如黑色羽蝶,在破开结界的赤阳印红光中翩飞不已。

虚空中又传来细细的呼哨声,饕餮听到召唤,不甘心的咆哮数声,倒纵回去,长乐的身影又浮现出来,只是这回没了外袍,只穿着一领白衣,衬着他的白发和细眼,愈发像一个白惨惨的厉鬼。

苍极收起翅膀落在白初一身边,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动作虽然依旧优雅从容,眼色却颇为凝重,显然是对手极为难缠。

“若不是昨天晚上饕餮和那个活死人封印师大战一场,神力有所伤损,对付你这样一个羽族小辈又何须这么麻烦?”长乐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倚在异兽身侧,炯炯的目光却注视在白初一身上:

“苍梧之渊,零陵界中,只得神兵二种。今日能见到月哭,倒也不枉此行,这位小姐就暂且还给你。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话音一落,人影已随之消失。仿佛他原本就只是个幻影,要来的时候便来,要走的时候就走。

白初一和苍极对视一眼,正准备追去,耳边却传来方序温和中正的声音:“这不是他的真身,不要追了。”

“可是……”

“魂术师世家有分魂之术,就算伤到分身,本体也不会有太大损伤。他的结界已经撤了,我用赤阳印封住这里,你们尽快把马小姐带走。只要封印一解,就会回到现世。这里出了点事,再晚了不好。”

其实现在要把马荆棘带走是很容易的,因为长乐一走,已经攀爬至肩部的土气突然间消散,麻木冰冷之感正在一寸寸消失。她只觉得身体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在被一点点抽走,原本还很清醒的头脑突然间屏蔽了所有信息,眼前一黑,往后便倒。

苍极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她,叫了几声“棘棘”却没有回应,不由有些着急,白初一看了他一眼,眼神从少女苍白的面容上滑过,略略停顿片刻,收回月哭道:“方序,人已带走,可以开印了。”

黑暗的空间再次扭曲起来,漩涡中心的红光将三人团团笼罩,瞬息间消失了踪影。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条细缝正顺着刚才和马荆棘相握的雕像手掌蜿蜒向上,继而蔓生出无数碎纹,细小的油彩和泥灰簌簌落下,整个群像正在慢慢崩毁。雕塑木然的眼中似乎露出了恐惧惊骇的神色,微笑的,愉快的……所有的表情凝固在此,不能动弹。

细细的声音回荡在咒术幻化的空间里:“爸爸……爸爸……救我……”

只是无人答应。

本来无所有,仍只能回归无所有。死而复生,不过空谈。

雕塑系教授严路的展览一整天没有开放,小礼堂里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将屋子里的一切挡的严严实实。

直到日暮时分,路过附近的人突然听到一连串的碎裂之声,就好像有人拿榔头在敲砸什么似的。急忙唤来相关人员强行破门,开灯之后,只见背阳的高窗前,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被一根塑料绳吊在房梁上,面色发青,手足僵直,早已经死去多时,正是一天都没出现的严路!

而角落里那组男孩群像也不知何故裂成碎片,空气中隐隐散发出恶臭,走近细看,烧制出的泥土碎块中竟露出森森白骨,连着人体的肌肉组织,已经开始腐烂。

根据警方调查,这些被分开藏匿于雕像中的尸块,正是严路久不露面的儿子遥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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