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逸宁只是扫了一眼禧妃木讷的身影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自己登上了台阶,坐在了大殿的正座上。
送走了禧妃的桂禄海跟着走上台阶,站在宣逸宁的身边声音颤抖了起来,“皇上,今儿这事确实与奴才没有关系啊!”
宣逸宁懒懒的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桂禄海尽声,今儿年莹喜的衣物虽然是桂禄海一手包办的,他不相信禧妃能买通的了桂禄海,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禧妃派人打听出了今晚年莹喜所要穿戴的裙衫。
不过这事既然已经出了,现在也不是挑理的时候,而他自然不会为了一条品貌相当的裙衫责罚禧妃,至于一会年莹喜来时的尴尬,他也不曾担忧,因为他知道,无论将那个女人扔到多难的困境里,她都能光彩熠熠的爬出来。
被送到座位上的禧妃握紧桌子下面的双手,直到双手泛起了青白,她也不觉疼痛。
皇上刚刚虽然并没有严声指责她的衣着,不过她却是也听出了那话语里的警告意味,而要不是皇上在偏心于那位新皇后,又怎么会让她坐在众席位之上?还不是为了不抢去新皇后的风头?
越是这么想着,禧妃的双手便攥的越紧,到了现在的局面,她还真是好奇的想要看一看,这个年莹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皇上为了她而让自己埋没在人群里。
其实不光是禧妃,就连其他的妃嫔也都想要看一看这位新皇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她们倒是没听出来宣逸宁话语之中的意思,也不了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们只是想单纯的瞧一瞧,又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被锁进在了这个深宫里。
“新皇后到——!”随着门口太监的又一声高呼,大殿之中的所有人均是屏气凝神的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门外,年莹喜带着紫蝶一步一步慢而稳重的登上台阶,在门口太监的通报声之下,她正好与紫蝶停在了宴合殿的正门口。
紫蝶站在门外,看着自己面前灯火辉煌的大殿,身子紧张的下意识绷紧了起来。
她虽然也是与王婉修出席过许多的宴席场合,但是像今天这般这样隆重的还是第一次,她的紧张有着对这场宴席的未知,有着对这皇宫的畏惧,还有着对此刻向她们望来的无数目光。
感觉到身边紫蝶紧张的微喘,年莹喜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侧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将声音压到最低的开了口,“这里除了皇上便是我最大,实在不行咱们就抄家伙血拼,出事算我的。”
听着这像是开玩笑一般的言语,紫蝶登时便消减下了身子上的紧张感,她看着年莹喜信任而郑重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从年莹喜的手中抽出,高抬起自己的手臂托起了年莹喜手心的同时,随着年莹喜一同迈步过了大殿门口的高木门槛。
一直守在门口的通传小太监也是将刚刚年莹喜的话听进了耳里,他瞪大眼睛的看着年莹喜慢慢离着自己远去的背影,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一定是听错了吧,那般不拘小节的话,怎么能从一位女子的口中传出?
随着年莹喜的步入其中,众人的目光也都跟着带起了一丝惊艳的诧异。
虽然她身上的裙子与禧妃刚刚穿的裙衫不相伯仲,不过她不加修饰的长发,白如雪的肌肤,以及不输给任何人的五官,都是那样的让人心魄一阵。
年莹喜忽视掉众人的目光,一双眸子盯着自己正前方高坐上的宣逸宁,一直到她在紫蝶的搀扶下走到了台阶下,才嫣然一笑的福下了身子,“皇上万安。”她手如柔夷,肌肤凝脂,露出唇畔的贝齿光亮洁白,巧笑倩兮的面庞让人流连的忍不住一望再望。
高坐上的宣逸宁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才勾起了笑容,“起吧。”
紫蝶搀扶着年莹喜缓缓起身的同时,桂禄海从台阶上走了下来,“皇后娘娘,请随奴才上台阶吧,您的位置在皇上的边上。”
年莹喜点了点头,随着桂禄海的脚步迈步登上了台阶。
刚刚冷眼看戏的齐妃从年莹喜的身上收回目光,转眼朝着另一边的禧妃望了过去,她一早便猜到了这位新皇后会不同凡响,如今一见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刮目,只是可苦了禧妃,不知道这位新皇后的容貌,会让一向妒忌心强的禧妃窝火多久。
台阶上,年莹喜可谓是一步一个坎的终于挨着宣逸宁的身边坐了下来,不耐烦的踢了踢自己脚面上的裙摆。
她的动作,使得身边的人侧目,瞧着她因为踢蹬而露出脚踝的裙摆,不免歪头低声的轻语,“你就不能消停片刻。”
年莹喜一脸的无奈,“真不知道这裙子是何人设计的,长的拖地不说还糊脚面的绊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