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被子里的年莹喜憎恨的看着安阳侯,对视上安阳侯那种无辜又不在意的眼神时,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不过现在被子外面已经火烧屁股了,她也没工夫与安阳侯算账,赶紧想出个对策来才是硬道理。
在马车外面充当车夫的六子和八宝见此,均是为年莹喜捏了一把的冷汗,如果这个时候年莹喜被抓包的话,搞不好他们这些人都要跟着吃牢饭了。
李沛急中生智,正待上前与侍卫队长周旋,却见被子下的年莹喜忽然自己掀开了被子,不但如此,更是故意弄乱了自己的头发,和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衫。
“什么人!”侍卫队长见此,‘唰’的一下举起了自己的手中的长剑,并一步步的朝着马车靠近,作势就要翻身跃上马车。
年莹喜为了怕这侍卫队长见过自己,只能侧脸的用披散的长发遮住自己的面庞,余光见着那侍卫队长马上就要登上马车,忽然猛吸了一口气,半是抱怨办是无奈的开了口,“这位官大哥还真是好不解风情,奴家好歹也是女流之辈,官大哥又何必一见面就刀剑相向呢?”
‘咣当……!’一声,是六子,八宝,已经被捆绑在马车棚顶紫蝶和芊芊下巴砸到地面上的声音,他们从来都没想到,如此风情万种的声音,会是此刻他们家小姐发出来的。
不光是他们几个人,就是一向淡定温和的李沛,听见年莹喜这般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也是有些的不淡定了。
“你是何人?”侍卫队长见从被子下面爬出来的是个女子,倒是稍有放松,不过手上的长剑却依旧高高的举着。
“当然是个女人喽,侍卫大哥是充军充傻了不成?”年莹喜风情万种的一笑,伸手对着那侍卫队长勾了勾手指,“都是你们的严淼将军让奴家偷偷潜进来的,说是什么军营之中若是贸然前来,影响不好,不就是多给了奴家点银子么,就如此的指使人,不过奴家看你这位官大哥长的还不错,不如你来安慰安慰奴家?”
“严将军?”那侍卫队长听此,豁然停在了原地,严淼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啊,先不说是别的,他还从来不知道一向严谨的上司竟然有这样的嗜好。
不过算起来,他们的严将军……似乎还真是没成家。
李沛双眸豁然绷紧到了极限,他怎么也没料到年莹喜竟然会报出严淼的名字来,这样要是这侍卫派人给严淼传话的话,那么这个谎言岂不就是不攻自破了?
此举虽然是可以阻止住侍卫队长抓人的直接可能,不过为免有还是些太过大胆了些。
不过对于李沛的担心,年莹喜倒是不害怕,虽然她和严淼的交情不深,不过想来就算是士兵此刻当真将严淼请来与她当面对质的话,她量严淼也没有那个胆子敢出卖她。
“呦?这不是李当家么?怎么在门口呆着?”说曹操就到,就在所有人的沉默时候,忽然一声带着爽朗大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沛僵硬的回头,看着骑在马背上还一身盔甲的严淼,尴尬僵硬的是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了。
“严将军!”那侍卫队长此刻见了严淼,赶忙转身朝着严淼走了去,“李当家的马车之中藏有一女子,那女子说是您,您的……”说到了最后,他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不知道那马车上一口一个奴家的女子,究竟应该算是与严淼什么关系。
“我的什么?”严淼听此,也是收起了笑容,他自问一直和任何女子没有过关系,那么现在自己部下这般的吞吞吐吐又是为何?
李沛只感觉到了末日,为了能拦下那侍卫队长的话,慌忙上前带笑,试图将话题差过去,“严将军这是才从前方的战场上回来?”
严淼虽然是个带兵打仗之人,但也不傻,见李沛那不自在的笑容,并没有把话接下去,而是继续盯着自己的部下问道,“你刚刚说李当家的车上有女子?”
“是。”侍卫队长看出了严淼的气色不善,所以一咬牙的接着又道,“那车上的女子自称奴家,并说是严将军亲自吩咐藏在李当家的马车上,以便混进军营。”
“竟然有此事!”严淼本就僵硬下来的面颊更加的黑沉了下去,加紧马腹的朝着马车那敞开的车门走了过去,直接忽视掉了想要上前阻拦的李沛。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假冒……”严淼一派威严的骑在马背上朝着马车里侧看了去,不过只是一眼,他接下去的话便是再也的说不下去了,只因马车上此刻正对着他盘坐含笑的女子,他太过熟悉了。
拢了拢自己故意披散下来的长发,年莹喜看着杵在马车门口,差不多快要接近石化的严淼,只动唇不发声,‘严淼,今儿这营地我要是进不去,那么我奉劝你抓紧时间买棺材,因为你的好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咕咚’一声,是严淼吞咽口水的声音,面对马车里年莹喜正大光明的威胁,他除了呆楞,就只剩呆楞了。
他并不是不知道昨儿晚上年莹喜已经被宣逸宁送出去的消息,虽然他不知道宣逸宁送年莹喜出去的目的,不过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年莹喜会再次的回来,并且还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