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云这么一说、语馨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苏婉云固然希望鄂硕能够多陪陪他,但她却不想以内疚来绑住鄂硕,她想要的是无论何时、鄂硕的心里都有她的位置,无论她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鄂硕都会想留在他身边多陪她……
只是,这样被男人真心实意的对待,对大宅院里的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奢侈难求!这样的对待恐怕是天底下所有女人一辈子的期望吧?
语馨不愿苏婉云为了鄂硕伤怀,于是连忙乖巧的夹了块桂花糕送到苏婉云碗里,道:“额娘尝一尝这桂花糕,可甜了。”
苏婉云边慢慢的把桂花糕送到口里,边撇开心里那淡淡的忧伤、叮嘱了语馨一句:“馨儿,用过早膳你就回房再歇息一会儿吧,你又是摸黑到祠堂看额娘、又是早早的在门外候着额娘,一定没睡饱睡够。”
语馨也想回房去睡个回笼觉,于是便甜甜的应了苏婉云的嘱咐,用过早膳后就带着青雨回屋歇息去了。
而跪了一夜的苏婉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阖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总是觉得堵得慌,于是苏婉云最后索性不睡了,唤来青竹伺候她梳洗换衣,换了身衣裙后便到书房去画画了。
苏婉云出了屋子才发觉天色比先前暗了几分,庭院里更是扫过阵阵寒风,想来才一大早便又要落雪了,只是这雪还没下起来、天气也还不算太冷。w-w-w.Lk苏婉云没打算走出自个儿的小院子、加上天还未落雪,于是她便懒得回里间加衣,径直穿着先前新换的那身不甚厚实的衣裙去了书房。
苏婉云一到书房青竹便忙着替她把火盆烧了起来,苏婉云自个儿则取出宣纸铺在了桌上,并亲自取了墨条磨墨,青竹烧完火盆要上来接手、却被苏婉云给遣退了,让她到门外候着。
苏婉云作画时不喜有人在身旁走动,所以青竹一得了吩咐便自觉的退了出去,苏婉云磨好了墨便提笔蘸上,略微一扫屋里的摆设、便选了摆在窗台的那盆君子兰来画,随地取物也是苏婉云的习惯。
苏婉云屏气凝神的提笔作画,不一会儿便把那盆君子兰粗略的描画出了七、八分,而此时窗外的天色已变得一片阴沉,小庭院里的几树梅花便被寒风卷得簌簌直响……寒风席卷过后,鹅毛似的细雪便漫天撒了下来。
轻柔的小雪花像棉絮般飘飘悠悠的落在了枝头,同庭前的那几树梅花赛起了白来。窗前的那几竿潇湘竹的叶儿,更是被细雪微微的压弯了腰,整个庭院放眼望去,一时间似有千百只玉蝴蝶在翩翩起舞般。
带着翅膀地雪花扑到了窗棂上。打湿了摆在窗台地那盆君子兰。但屋里正对着那盆君子兰作画地苏婉云却一点恼意都没有。反而莞尔一笑。顺势把那几朵雪花也画了上去。
这一幕,恰巧落在了悄声进屋地鄂硕眼里,让他不觉看得入了迷、久久不愿出声惊扰苏婉云,只静静的站在屏风后观赏苏婉云作画。浪客^中文-.lk
苏婉云先前阖了会儿眼后,起来新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连裳旗袍,整件旗袍除了袖口与下摆镶了一圈白锻阔栏干外。没有别地装饰和点缀。
加上苏婉云只简单的梳了个小二把头、缀了一朵淡雅的白色绒花,神态优雅淡然、怡然自得。一点都没被这突然下起地细雪打断兴致。
苏婉云全神贯注作画的神态十分迷人。再加上那身素净地打扮,整个人顿时被衬得比平日里多添了几分素雅。叫鄂硕见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地感到惊艳。
苏婉云带给鄂硕的惊艳同那些浓妆艳服的女子不同,那种有着强烈视觉冲击的惊艳只是一瞬间,而像苏婉云这种如一株亭亭开在池里的莲花般的优雅惊艳,却是能让人不自觉的刻在心头,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苏婉云的柔美与淡雅不自觉的吸引着鄂硕,让他放轻了脚步悄悄的往她身后走去,刻意放轻了脚步不想惊扰苏婉云、破坏眼下这副赏心悦目的“美人作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