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冯妈一旁看得心肠迸裂,一声尖叫即刻呼出。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童的哭声,*童的痛叫声,女人的惊呼声、辱骂声,在这长长的廊道里交杂响起。
这一幕使徐达脸色阴沉的可怕,终是抱拳向朱棣一拱手,道:“徐达治家不言,让燕王见笑了。”朱棣连忙错开,对徐达的家事不予置否,只说了一句“国公严重了”,便漠不关己的站在一旁。
徐达心存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现下只想解决了眼前的事,也没注意到朱棣的冷漠,忙阔步上前,喝道:“住手!没看见贵客在场,岂可胡闹!”此言一出,威慑力非同一般,场下即刻寂静无声。
听了徐达的话,谢氏也愣了一下,忙凝目一看,这一看脸上立即出现了悔意。今个儿是大女儿徐华义‘过门’礼毕的日子,她却当着朱棣的面这般行事,不是叫大女儿难堪吗?心念至此,谢氏忙就着手里的绢子,抹泪道:“妾身理家不善,竟有这样一个刁钻的野丫头在宅子里……只是,可怜了绪哥儿被伤的厉害……”说着已抽抽泣泣的哭了起来。
徐达到底是不愿在下人面前拂了谢氏的脸,只好先不去理会,将目光停在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李西声上,眼里闪现了一缕嫌恶,旋即就摆手道:“不就一个厨房里的丫头,找了牙婆子过来,爱买去哪就去哪!”言毕,又见地上呜呜挣扎的冯妈,补充道:“她和这丫头是一起的,干脆也一同打发了出去,省的宅里奴才尽是个没规矩的。”
闻言,谢氏心下蓦然一喜,忙重又问道:“老爷真要买了这二人?可是……”正说着,却忽然默声,故意迟疑的留下半语。
徐达怪异的看了眼谢氏,不耐地打断道:“有甚好说的,卖了就是。”谢氏又是一喜,面上却只是勉为其难的答应道:“妾身知道了。只是这回燕王和华仪正等着,还是先过去的好。”徐达点点头,率先离开。
望着徐达离去的背影,谢氏艳丽的容颜上笑靥如花,她捋了捋横穴在重重发髻上的玛瑙佛手形金簪,挑起一双柳叶吊梢眉睨了一眼似陷入昏迷的李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道:“罗妈,将他们暂时和秋玲那个贱人关在一起,明天一起交给陈婆子。”说完,牵着徐膺绪步履款款地向徐达、朱棣一行人走去。
罗妈也不是个善茬,却在明了谢氏话里的意识后,忍不住寒颤了一下,有些怜悯的睇了眼李西,架起她的腋下的絮叨道:“阿弥陀佛,是夫人要将你送进煤窑子里去的,可是怨不得妈妈我。”
煤窑子?!
意识正迷糊之间,忽听罗妈这样一说,李西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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