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燕王府向张家下聘已快两年,今年势必得娶进府。张夫人今日递拜帖,左不过也就是商谈迎娶的事,仪华却将此事全权交给王蓉儿,实为有弊无利,不但无形中捧了王蓉儿,也给张家留下了不受重视之感,以及善妒的名声。
一番心转,郭软玉终是欲言又止,劝道:“王妃,张小姐她……”
仪华轻笑一声,打断道:“身为皇家的女人,本就不可随心所欲,若在能做到的界限里,还处处违心而处……呵,我身体一贯不好,北平城的人大多知道,我便懒散一次,静养一两月,想来也不为过。”
处处违心而处……
郭软玉闻言怔了一瞬,眸光黯了黯,随即眼睑垂下,遮去一抹陡生的嘲讽,抬头欲开口再劝,去不及一字说出,已让岔开了话题。
只见仪华亦捻了一颗樱桃含下,片刻低头吐核,扬起满意的笑颜,道:“这樱桃真甜,一会儿拿去用井水镇镇,给炽儿他们三兄弟尝尝。”言毕,似不经意看见仍立一旁的李进忠,略蹙眉心道:“怎么还在这?还不给蓉次妃送去。”
“是。”李进忠听见催促,心下一横,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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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张夫人应贴而来,遣侍人给仪华送了一些女子补身的药材,便一径去了东三所王蓉儿那。
那日两人相谈甚欢,彼此都甚满意。到第二天,正好是每隔三日的请安日子,王蓉儿当下就提出张月茹过府一事,仪华心中早有腹水,只推说一切由王蓉儿安排就是。王蓉儿笑盈盈的应下,仿佛甚是欢喜张月茹进府,不过三日已寻了尚仪局的掌事公公,做迎娶张月茹的准备。
张月茹嫁入府便是次妃,与从上升至次妃的夫人姬妾不同,虽没大茶小礼,三媒六证,但为了表示王府对张家的重视,对张月茹的重视,礼数方面尽管不全也是极为周到。其中王蓉儿更是不遗余力,为张月茹的婚事忙里忙外,一力支持重办。
如此,张月茹入府的日子不觉又延迟数月。先是六月间王府教习嬷嬷入张家,教导张月茹皇室礼仪规范三月,两个月后再迎娶过府。岂料过府之月十一不宜婚嫁,硬生生又压了一个月,赶在十二月十五之前迎娶过门就是,不然一翻了年张月茹就满十九。
这期间,陈妈妈、阿秋她们见仪华全然不管迎娶的事,又见王府对这事的重视,心中隐隐不安,恐仪华因此与朱棣生嫌忌。后一连好几天过去,朱棣没有半分苛责,一如去京师之前一样,十天半月的待在燕山大营,回府的一两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待在仪华这里,只偶尔去王蓉儿、郭软玉处看看两位郡主而已。
这般,仪华身边的人也渐渐安了心,再看着仪华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不知觉间也平常心看待。有甚者如陈妈妈,渐从张月茹入府时间不断推迟下,看出了个中明堂,便更安心的旁观婚事的变化,直到十一月初定下婚期为十二月十四日,她才忍不住开口。
这一日的晚间,随仪华看了熙儿、燧儿两兄弟睡下,回到正殿寝宫里,陈妈妈便摒退了左右,一面和阿秋侍候仪华盥洗,一壁说道:“王妃,张小姐入府的日子,正是府里忙着过年的时候,可十八那日却是您的生辰,两个日子挨得有些近了,这……”
没再说下去,陈妈妈只是看着仪华。
阿秋想起仪华与“她”的生辰也是几日之差,不由皱起眉头,亦看向仪华。
“无妨。”仪华对镜而坐,淡淡的吐出二字后,随手取出矮髻上一支玉簪,看着一头细软的青丝披落肩头,模糊的镜中映出一张白净姣美的容颜,樱唇微翕,好听的声音缓缓流出:“张氏有一颗玲珑心,岂会不知道她婚期安排在最繁忙的腊月原因?后面你我只需看就是,至于我的生辰——”
说着话,仪华忽然抬头,看向阿秋微微一笑:“这一点就更不重要。”
“小姐……”阿秋眼眶瞬间一红,泪盈于睫。
仪华站起身,看着正值一个女人最美好的花信年华的阿秋,心头微酸了酸,持帕为阿秋拭了眼角的泪水,温柔笑道:“阿秋,你今晚和我睡吧,我们一起说说话。”
阿秋闻言泪水刹时止不住,隔着眼眶内盈盈闪烁的泪光,看见仪华脸上不掩的愧色,她忙一把抹了泪水,连连摇头道:“小姐,奴婢不委屈,就愿意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伺候小王子们长大……”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见状,陈妈妈不明就里却是识趣的悄然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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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如超级打酱油的,不足为惧,不用管她_呃,这章加了阿秋的戏份,是因为阿秋太悲剧了,我写的时候写成了阿杏,上传时才猛然记起叫阿秋。_,居然忘了名字的说,配角啊,真是个配角。)(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