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挪动侧转身,用铁片切割反绑着双手的绳索,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j刚把头探出来,“砰”的第三枪打过来,打掉了他那顶渔夫帽。
我扫了一眼,他头上居然有一片不长头发的秃地,看上去好像是一大块伤疤。
我明白动作必须快点,即使在这种荒僻的地方,三声枪响也难免不被人听见,如果附近正好有巡逻的警车经过,就麻烦了。
铁片还算争气,终于把绳子切断,我双手解放,立刻开始解身上其它的绳索。
当我把脚上的绳子解开时,j又探出了头,这次却没有枪响,好像远处开枪的人就在等我松绑,松绑之后他就算完成了任务。
“当啷”,j随意扔了块锈铁片出来,果然没有人再射击了,他立刻身子又滚了出来,滚向高明泽的尸体旁,那里有他的枪。
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身体仿佛瞬间充回了电,纵身跳下传送带,一个箭步朝那边窜了过去。
就在j举枪向我瞄准时,我已离他不到三米,“噗”一声,子弹还是射了出来,弹头击中我胸部中腔,擦着脊柱右侧穿了出去,没有打中心脏。
这种六毫米口径的狙击弹我当然已经在昌龙路的破车间里见识过,但在这样近的距离,这种子弹是完全发挥不出威力的,我前冲的身子只是抖了抖,j还没来得及再扣扳机,我的右拳已经击中了他的下颚,那是我最喜欢的部位。
我可以清晰听到j下巴脱臼的声音,他本能般用手捂住颚部,身体踉踉跄跄着往后退。
我的胸口当然很疼,血也不可避免地喷出来,但这一次可不会倒下,我在j再次举起枪前,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很想再扣扳机,可惜拿的是步枪,在双方身体贴近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射击,我右臂用力,慢慢把他整个人都提离地面。
这下他再也拿不住枪,两只手都抓住我手臂,下面还试图用膝盖顶我,拼命地挣扎!
“没用,被老子右手抓住,你是摆不脱的。”现在终于轮到我得意地说话了。
我果然还是不会死的,现在局面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j喉咙里咕噜噜一阵响,白沫已经从口罩边溢出,连眼珠子都开始翻白,只要我再用点力,就可以送他上西天。
但我的脑中闪出王大录的面孔,这个j,还是应该由他来处理。
于是我五指稍微松了松,把他狠狠掷在地上,就像扔件东西一样。
j显然被砸得不轻,手已经移到后面开始捂着背部,身子慢慢地翻动着。我知道这一摔让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蹲下身一把扯掉黑口罩,原以为下面会是一张退休后专门钓鱼的老头脸,或者至少是中年脸,结果没想到是个和许子闻差不多大、三十来岁的年轻人。
我手指抓住他下巴想往上托,结果发现竟然已经复原了,我啐了一口,瞅了瞅他的眼珠子,确保没有隐形眼镜,要知道就算是近视眼里,偶尔也会出个神枪手的。
检查完了脸部,又在他身上乱摸一通,除了在那件米黄色风衣的口袋里掏到两个弹匣,什么都没有,没有追踪器,没有脑波探测仪,甚至连个手机都没有,真不知道高明泽怎么和他联系的。
我站起来,刚想问他杨平被关在哪里,就在这时,远方隐隐传来了警笛鸣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