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北方,十一月份树林基本就会光秃秃一览无遗,好在这里属于南方,密集的树木多少能遮挡追击者的视线。
但那些特警无疑会看到我躺在地上的痕迹和血迹,他们一定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要拼死把这个男人的“尸体”带走。
我们被追上不可避免,看上去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真要不顾后果和警方进行一场枪战?
突然,枪声响起,却是从树林外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后面那些特警似乎马上就停止了前进,我甚至能清晰听到对讲机的声音。
然后他们就掉转头一个个跑回去出了林子,像是去紧急支援什么地方,转眼就一个人都不剩了。
我和岳婷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无法用言语形容,有种从悬崖边上死里逃生的余悸。
远方的枪声连续不断,那不是手枪而是步枪的声音,我侧耳仔细听,“是我们昨夜过来的方向”岳婷伶道。
我脑子里依旧昏昏沉沉的,不愿去想发生了什么,只是长长吐出口气,身体好像一下子松下来,干脆坐到地上,喘了几口道:“你还觉得闯那个红绿灯是明智的吗?”
岳婷伶在我对面坐下来,有点不服气道:“怎么不明智?谁能料到还是晚了一步上不了直升机呢?”
我伸出右手:“把枪还我。”
岳婷伶有些不太情愿,可还是掏出那把格洛克17递给我。
我接过枪,却又把左手伸了出去:“还有那把左轮。”
她眼睛一下瞪了起来:“你什么意思,j是组织的人,枪也属于组织,凭什么给你?”
我右手里的格洛克瞬间就对准她,冷冷道:“给我。”
她的银枪当然也马上对准这里,我冷笑一声:“不如我们同时扣动扳机,我醒来后会做好事把你埋掉,怎么样?”
岳婷伶胸部剧烈起伏,但最终还是拿出邓云落的左轮枪扔给我,一边恨恨吐出两个字:“无赖!”
我只是接住枪收好,道:“已经无赖很多个世纪了。”
岳婷伶收起枪猛地站起就往前走去,“不多休息一会儿?”我故意问。
她没有回头,气呼呼道:“现在不走还等什么,等那些条子回来?”
我笑了笑,忽然觉得她蛮可爱的,也站起来迈开步伐跟上去。
这片树林不知道有多大会延伸到哪里,有两个界面很明显,一边是我们进来的,一边应该还是那条乡村公路,和公路相对的就是我们昨夜走过来的方向,也就是现在枪声不断的地方。
我不由望了望那个方向,脖子好像又恢复了一些,能转动的幅度变大。听上去那边的枪战十分激烈,否则那些特警不可能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全去增援,至少会留下一半人继续追过来。
我不想猜测,但邱圆圆刚跟我联系过那边就响起枪声,这纯属巧合,还是真的和她有某种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