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意识到是什么,立刻将面具重新套上,果真还不到一分钟,他看见了正走过来的自己!
那毫无疑问是刚才的他,骆阳平眼睁睁瞅着这个“自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冷汗又流了下来,他回过头,看到这个“自己”走到离这里几米的地方开始弯腰大口喘气。
然而景象就到这里结束,刚喘了没几口的“自己”,就在那里消失了,跟之前飞过去的小怪物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看见刚才的自己从对面过来?“该不会是鬼打墙吧”骆阳平喃喃着,转头向前快步走。
烟雾又分列两厢成了墙,只是顺着石板路看过去,完全不见那女人的踪影,然而在不远处的一级台阶上,却有样东西。
骆阳平小心翼翼缓缓走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到了那级石阶,才发现是个包,底部被撑得方方正正似乎里头塞了什么硬平面的物件,可以安稳立在地上。
他脑子立刻“嗡”的一声,这个包他不久前见过,这是父亲的背包!
难道时空又开始交错?可是为何只有这个鼓鼓的包,父亲呢,他去哪里了?
骆阳平蹲下身子,慢慢伸出一只手,哪怕只是象征性地碰一碰这个包,都能带给此刻的他巨大的安慰和勇气。
但他手指触碰到背包一角的瞬间,整个人就怔住了!这包…居然不是幻影,指尖的触觉细胞明确告诉了他这一点!
骆阳平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快,他一下拿掉面具,没错,父亲的背包确确实实就在这里,只不过上面满是灰尘,应该已经放了很久。
他拍了拍包面,尘埃飞扬,然后和迷雾混为了一体,发出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骆阳平两个指尖相互捏了捏,放到鼻子不远处闻了闻,没错,是火山灰!
他立刻用小臂遮住鼻子等灰消散,同时摸到了包的拉链,用力试了几次却拉不开,也许是时间太久卡住了,于是他干脆抓住背带把包拎了起来,真的很沉,他不敢相信当初父亲就是背着这么重的负担一路闯过来。
可是,既然包放在这里,先前松本经过时怎么没碰?
还是松本行的是另一条路根本没走过这里?
骆阳平戴好面具,想把包背上,却发现胳膊酸痛完全举不动,他只好一手拎着包走,每走几级台阶就换只手。
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他想起木花咲耶姬既是富士山山神同时也是樱花花神,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她无法肯定,但樱花瓣确实让她恢复了一丝元气,那很可能也是一种交易。
带他找到这个背包的交易,而这个交换,是当年父亲和这个神秘的女子达成的。
只是,父亲是怎么知道到时候他儿子身上会有花瓣的?
而那个女人如果真是个神也未免太凄惨了点,感觉被禁锢在这个地方的样子。
骆阳平没法去细想,吃力地拎包前行,他猜测刚才被那女子带着走时,其实已经不知不觉偏离了原来的路径,走上一条只有她才能使之出现的路。
时间感觉又过去了许久,氧气含量已经不足以支撑骆阳平的体力,他发现自己已到了极限实在是走不动了,前方依旧看不到尽头,难道他的直觉错误,这迷雾仍然不是终点?
就在这时,一股热风迎面吹来,伴着浓浓的硫磺味,骆阳平侧耳倾听,细微的液浆搅动声从远处传出,他突然明白,自己已经到了富士山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