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脸上露出惊讶,将针放到眼前认真端详,很快发现这根针虽细,却是空心的,严格来说是一根针管。
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把视线转向塑料盒,随后用针管对准一侧就捅了过去!
不出所料,硬塑料被这根针一下刺穿,然后本来银白的针就开始呈现一种类似奶脂的玉色。
针管当然没有变色,那是它从透明盒子里吸出来的东西。
骆阳平盯着针管,心想这会不会是病毒液,可他记得那次在池田株式会社地下实验室的众多试管里并未看到过有这种颜色的液体。
就在这时,他身体一阵震颤,“蚂蚁们”又爬出来了!
该来的毕竟还是会来,骆阳平只觉得浑身血温一下升高,躯体已开始本能般蜷缩,有种这次再也挺不过去的强烈恐惧,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他突然懂了!
所以他咬着牙撑了片刻,用力把针管抽出来,小长筒明显变重,他想撩起几层袖子找静脉却办不到,只好蜷曲中挣扎着拉开裤脚,然后在自己意识模糊前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针管扎进了小腿。
迷迷糊糊中一股冰凉的液体如游丝般开始注入体内,尽管处于半晕厥状态,骆阳平依然能感觉到液体顺着毛细血管飞速向上下扩展,大约十几秒钟后,本该沸腾的血液渐渐平息了下来,而蚂蚁爬身感也开始减弱。
他没有猜错,这种玉色高浓度的液体,是解毒剂!
“谢谢,爸爸…”他整个人完全虚脱,身子歪倒在一旁彻底昏了过去。
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醒过来,虽然肉体的痛苦消失,却感到十分的虚弱疲惫,宛如大病初愈的患者。
看上去空空如也的塑料盒为什么会那样重也有了答案,至于这种和塑料颜色有明显区别的解毒剂为何在盒内显示不出来,骆阳平已经没精力去琢磨这种狂费脑细胞的问题。
“去他的野边五郎,还有巫婆,还有见鬼的破玉,我不需要你们了…”他嘟哝着,虽然刚从昏厥中醒来,却被另一股睡意笼罩,可他知道绝对不能睡着,在这种地方深眠料不到会怎样,也许翻一个身就滚出去了。
所以骆阳平只能随便想点什么保持清醒,虽然不清楚父亲到底何时来的这里,但估计起码十年以上了,只是他从哪里得到的解毒液,那个组织难道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人体试验并研制出了相应的解毒药剂?
还是父亲…从对他而言的未来取得的?一出了这个念头骆阳平身子就猛地一抖,他想起昨夜大雨中站在窗外的人影,那体形…跟父亲的何其相似!
他心里五味杂陈,时间机器根本就是科幻小说里的东西,可自己刚才路上的遭遇怎么解释?
父亲当年以留学生的名义去中国,真正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这些短时间内不会有答案,骆阳平喘着粗气,体能有所恢复,他缓缓坐直了身子,然后把还插在小腿上的注射器拔了下来。
针管又恢复成银色,显然小长筒内的解毒剂全都进了他身体,也许这筒子的容积是设计好的,可以装一次注射需要的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