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凰未答,继续道:“只是,涵王多虑了,那只鸟的伤,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痊愈了。”
苏夜泽脸色一怔,脱口道:“你在怀疑七哥是故意将你引开?”话说出口,看到衣凰难看的脸色,他才猛然发现说错了话,然而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懊恼地抬手就要打自己的嘴。
衣凰微微侧身抓住他的手腕,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夜泽满脸愧疚,“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我相信七哥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有理由的,你不要担心太多,父皇一定会还右相一个公道。”
衣凰不言,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静静地站着。
门外有人轻声喊道:“王爷。”
“柔姐姐?”苏夜泽回身,“进来。”
华柔应声而入,颇有些犹豫地看着二人,尤其是衣凰。
苏夜泽道:“柔姐姐有什么事儿,尽管说便是,衣凰不是外人,无需介意。”
华柔摇头道:“怎会?属下怎敢将郡主当外人?是涵王殿下。”
“七哥来了?”苏夜泽有些惊讶,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衣凰,又看了看华柔,也颇有些踌躇。
衣凰淡淡一笑道:“这里是你的地方,一切你说了算,再说,也没听说过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苏夜泽这才无奈地点点头,对华柔问道:“七哥现在在哪?”
花柔道:“隔壁的雅座。”
苏夜泽一挥手,“请过来。”
待华柔出了雅座,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脸色并不太好的衣凰,心知她之前的笑容都并非发自内心,便摇着头,似是自言自语道:“算了,我还是也出去吧。”说着跟在华柔身后出了雅座。
衣凰站着,始终一动不动,便是片刻之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亦是头也不回,只是低垂的双手不由得渐渐握紧,再握紧。
那人站在她身后,见她没有反应,便也一直一言不发。过来许久,衣凰听到一声轻轻的太息。
“你在恨我。”他开口,语气清淡,却也笃定。
衣凰终于缓缓回身,看了他一眼,“您是涵王殿下,衣凰岂敢?”
苏夜涵神色淡然,不见丝毫波动,“你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呵——”衣凰忍不住一声轻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无比、却又陌生无比的脸庞,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所言。
到最后,她才开口,轻轻吐出五个字:“涵王辛苦了。”
苏夜涵却皱起了眉,简单的五个字,却满是嘲讽,听得他心中一凉。
就在半月前,他们还说好今后都会站在一起,执手踏步人生,短短半月,却已经将一切都已改变,他亲手将她的父亲送进了监牢。
“衣凰……”
“涵王这些时日追查户部之事日夜操劳,衣凰就不打搅了。”冰冷的语气,冰冷的表情和态度,从一开始她就没准备要瞒着苏夜涵她的情绪。她知道,她瞒不住,她也不想瞒。
所以她选择直接表露,冷冷地说完话,不等苏夜涵回应,便径自走出雅座。
不一会儿,苏夜泽慌慌张张地撩起门帘走进来,看着里面一动未动的摆设,甚至连杯盏都未曾动过,心中已然有数。
这一次,他二人算是真的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