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正得意冷笑之时,突然只见黑衣女子眼神一变,微微一皱眉。
“呵——原来姑娘家也有如此歹毒之心肠——”清越冷冽的嗓音传来,三人齐齐一怔,抬头望去。
然,却不见一丝人影,那声音飘渺虚无,根本抓不住从何而来,只觉来自四面八方。
“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黑衣女子厉喝一声,眼神瞬间布满杀气。
“装神弄鬼的人,是你。我真想知道你们一路跟着他二人,究竟是何居心?”
“哼……你既是知道我们在跟着他们,就说明你也一路都在跟着他们,你又是何用意?”黑衣女子很快恢复了镇定,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试图找出这声音的来处。
“呵呵……显然,我们的用意恰恰相反。”
“你……”黑衣女子顿然一怒,目光盯着一棵粗大的树干,双掌骤然挥出,几枚如拇指般大小的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去。
“轰……”那棵树应声而裂。
树后,两道白色身影骤然闪过,只是未及三人看清,二人已经如一抹清鸿直掠而去。
“公主,怎么办?”
黑衣女子恨恨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通知所有人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的行踪已经被人发觉,大家要改变路线,必要的话,等到了东昌再行会合。”
“是。”
客栈内,喝完药的苏夜泽这会儿正苦着一张脸,委屈无比地看着段芊翩。
“我说段姑娘,本王我没有得罪过你吧,你至于弄这么苦的药来捉弄我吗?”他说着连连吐了吐舌头,对着地面“呸呸”了两声。
“你……”段芊翩气得蓦地站起身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辛辛苦苦为你熬药,你竟然说我是在捉弄你?早知道就放任你自生自灭死了算了。”
“可是……可是这药明明就很苦……”
“我的十三王爷啊,你在宫里是不是从来不生病不吃药啊?”
“吃啊,可是没这么苦啊。每次我吃药,母妃都会给我加糖,或者准备糖水解苦……”
“嚯——”段芊翩不由得白了苏夜泽一眼,冷嘲热讽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些人从小就娇生惯养,吃药还怕苦,还非得要糖水解苦啊。”
话说好男不跟女斗,碰上她这个个刁钻跋扈的大小姐,苏夜泽也只有认栽的份儿,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大户出生的小姐,能为他煎药已经很不错了,哪能想得到为他准备解苦的糖水?毕竟,她不是他的母妃华贵妃啊。
“唉……”苏夜泽哀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要是衣凰在的话,她一定能想得周全,准备好一切的……”
客栈外的街道上,两名眉目清秀、着装贵气的年轻公子正边走边说笑,。
只听其中着了青色长袍的那人“哈哈”笑了好一会儿,道:“真是没想到,原来外表看起来这么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十三王爷竟然怕苦,哈哈……”
他身旁着白色袍子的那人听了,不由在嘴角挑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是他怕苦,而是他们苏氏兄弟都很怕苦。”
“啊?还有这回事儿?”青衣公子瞪了瞪眼,“还真没看出来,平日里一个个可都是气势十足、盛气凌人的啊。”
顿了顿,他又道:“多亏了公子心思缜密,观察入微,才发现了这批跟踪王爷多日、心怀不轨之人。否则若真让他们伤了十三王爷,洵王和涵王回去都不好交待。”
“哼,这批人是敌非友,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他们打交道了。”白衣公子轻笑一声,笑声清寒,带着一股凉意。“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一直在我们身边。”
“何以见得?”
“当初我与涵王从北疆回来,就是他们一路追杀我们,后来我回到京都,去三哥府上赴宴回来时,亦是他们半路截杀,如今十三刚离京不久,他们就再一次盯上了十三,你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巧合吗?”这白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衣凰,亦是方才在林中与黑衣人对话的白衣人。
青衣公子青冉不由皱眉道:“那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为了十三王爷的安危,我们的行程已经被耽搁了,如此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章州。”
衣凰抬眸看向北方,目光沉敛,“想必经过今天的事儿,那些人是断然不敢轻易出手,十三暂时不会有危险,留下随行而来的青座弟子暗中保护十三,我与你快马加鞭,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