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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一十五】山外青山楼外楼,吾君重归州(2 / 2)

“哇——”

突然,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在这宁静的夜里撕开一道裂口,让整个洵王府都欢腾起来。

“吱呀”一声,稳婆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让苏夜洵让进屋里,又迅速关上了门。

“恭喜王爷,是一位小郡主!”稳婆抱着一个还有些皱巴巴的小家伙走到苏夜洵面前,喜不自禁道:“这一下王爷可算凑足了一对‘好’字,放眼整个京都,除了清王殿下,也就王爷您有这等好福气。”

虽明知这其中多少有些谄媚、奉承之意,可是此等情境下,苏夜洵听来,只觉心中舒畅,开心不已。他俊眉一挑,朗声道:“先把王妃照顾好,晚些时候,所有人都有赏。”

“多谢王爷!”

苏夜洵接过小家伙抱在怀里,缓缓向里屋走去,隐约能闻到一阵腥味儿,他的心底不由得微微一颤,再看床榻上的红嫣,虽然简单整理了一番,然那已经湿透的衣衫与长发却是无法遮掩,脸色苍白如纸,神情疲惫不已,可是她的眼底却慢慢都是笑意。

苏夜洵没由来的一阵心疼,向前一步抓住她微微抬起的手,与她相视良久,轻声道:“辛苦你了。”

……

“小姐!”

思凰阁大门敞开,老远便听到白芙咋咋呼呼的喊声,若是在平时,衣凰早已凝眉训斥,可是这个时候她的心却随着白芙的喊声揪在一起,起身走到门前问道:“怎么样?”

“生啦!”白芙瞪大眼睛满脸喜色,“是个女儿,听说洵王喜欢得不得了,下令打赏一众下人,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后面的话衣凰便没有再听下去,她轻轻转过身去,微微阖眼,心中一直提着的不安终于渐渐放下了。

红嫣母女平安,这是她最想看到的。她不想红嫣因为她受到任何影响,而今一切都正朝着她所期待、预料的方向发展,她总算可以放心了。

只是,陌缙痕的下落依旧是没有丝毫,京中所有凤衣宫弟子就差把整个兹洛皇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他的一丝踪迹,眼下衣凰唯一能确认的便是,陌缙痕定是团圆节前一天晚上在楼陌均的墓前失踪,换言之,这个人定然也知道陌缙痕的真实身份,知道他与楼陌均的关系。

若是如此,这个人就一定身在这皇城之中,而且是他们熟识之人——毕竟,知道苏夜澄与楼陌均之间关系之人,并不多。

“备礼。”

良久,衣凰回身看向白芙,轻轻说出两个字。

“备礼?”白芙眨了眨眼睛,“小姐要去洵王府?”

衣凰挑起嘴角淡淡一笑,道:“这么大的喜事,我身为一朝之后,怎能不前去探望一番?”

白芙却在心里连连犯嘀咕,衣凰面上的笑容越看越觉有些诡异,事情只怕并非去“探望一番”这么简单。

先是泽王府世子出世,接着又是洵王府小郡主,这些日子可是忙坏了京中的店家,从外地赶来向二位王爷道贺之人来来去去不绝,京中客栈酒楼便不得歇。

玉清酒坊的文人雅士倒是一如既往,除了几张新到京都的陌生面孔,其余皆是常来之客。

苏夜洵临窗而坐,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嘴角笑意越来越浓,竟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见状,坐在他对面的裴裘鲁不由得笑着摇摇头。

“为师见王爷近日一直笑得合不拢嘴,想来小郡主的出生给王爷带来不少欢乐。”

苏夜洵面色不变,笑容却越发深沉,轻叹道:“世间之事,向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而今我为自己女儿欢喜,却又不得不为失去的亲人悲痛。”

说着,手中的杯盏骤然捏紧,眼底闪过一道凌然杀意,只听“嘎”的一声脆响,手中杯盏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若是此时在他面前的是杀害洛王妃的凶手,只怕被捏碎的就是凶手的脖子,而非这只无辜的杯盏。

转瞬间,他似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转向裴裘鲁问道:“老师今日特地将本王约出来,不知所为何事?只怕没有喝酒这么简单。”

裴裘鲁沉叹一声,道:“自然是有要事,这几日你府上亲友甚多,人来人往人多口杂,为师怕多有不便,便将你约到这里。”他说着不由得想着江月船坊的方向瞥了一眼,低声道:“这几日王爷可有与江月船坊的那位先生再有来往?”

苏夜洵倏忽一凝眉,淡淡道:“本王已经数日不见先生,正想着这几日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前去拜见。”

裴裘鲁连连摇了摇头,道:“这怕不必了。那位江月先生已经多日不见人影,只怕不是离开了就是出事了。”

“怎会?”苏夜洵微微一惊,蹙眉道:“先生并非是那种会不辞而别之人,莫不是外出有什么事耽搁了?”

“哼哼……”见苏夜洵面露担忧之色,裴裘鲁忍不住摇摇头,道:“王爷竟还有心思为他担心?看来王爷尚且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苏夜洵的脸色已然沉了下去,他不出声,只是以询问的眼神看着裴裘鲁,见裴裘鲁的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凝重,神情竟有些犹豫。

好久,他方才又叹了一声,小声道:“虽然这件事情听来有些滑稽,然而为师还是想要告知你真相。”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一幅画像递到苏夜洵手中,“早前你提及与这位江月先生见面之事,为师便觉怪异。寻常隐士不愿露出自己的面容这本不足为奇,然这位江月先生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愿透露,不免有些奇怪。”

他抬头看了苏夜洵一眼,见苏夜洵打开画像之后,顿然面露疑色,嘴角不由浮上一抹嘲讽冷笑,道:“若非为师派了人潜在他身边,将他的模样画下来,为师也不敢相信这件事。”

苏夜洵神色蓦地一沉,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这是先生的画像?”

“正是。”

“不可能。”

苏夜洵一摊手,画像铺展在桌案上,那上面的除去银色面具的面容,却赫然正是苏夜澄!

“起初为师也不信,可是若是将事情的前前后后,所有的一切全都联系在一起,再好好想一想,为师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裴裘鲁眼神犀利,紧紧盯着苏夜洵,坐直身体向前倾,小声道:“楼陌均的死,本就蹊跷,整个东宫大火,上上下下那么多下人,竟只被烧死了寥寥数人,其余人皆在大火之前被遣离东宫。再者,大殿下与楼陌均二人本是形影不离,可是那晚为何是大殿下被烧得面目全非,可楼陌均却面容完好?如果为师没有记错,当初发现他二人尸体的时候,他们是待在一起的。”

眉峰骤然拧起一簇,苏夜洵不出声,目光凛凛地看着裴裘鲁,听他继续说下去,“王爷再想想,那晚本是你生辰,帝后外出,正是宫中守卫放松之时。最重要的是,其他王爷公主皆是携全家人前来参加晚宴,为何独独爱子心切的清王夫妇将一双儿女留于府中?又怎会这么巧,晚宴中途世子、郡主受伤,须得清王妃匆匆离去?为师听闻,那晚皇后娘娘也在,且与清王妃一道离去了,说是为了查看孩子的伤势,然既是有皇后娘娘亲去,又何须在太医院值夜的闵吉半夜出宫,前往探望?这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吗?最重要的是,闵吉被人下了药,半途上被丢在皇城外,而马车却不知去向。如此看来,他们根本不是要闵吉外出看病,而是要借闵吉的马车送人出宫……”

“够了!”

手中新执的杯盏豁然用力放到桌上,苏夜洵神色凝重,双手紧握,目光如锋如刃,沉沉落在裴裘鲁身上,眼角是冷冽讥笑。

“那老师的意思是,大哥没死,而那晚的东宫大火也是他们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嫁祸我母妃,是吗?”

一字一句都似咬牙说来,字字沉重,听得裴裘鲁心中一阵发怵。

饶是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抬头道:“没错,甚至更有可能的是,这件事情所有人都是一早便知,清王夫妇也是故意将孩子留在府中……”

“三哥不是这样的人!”

“就算此事与清王无关,与清王妃定有逃脱不了的关系,为师听闻清王妃出阁前便是皇后娘娘的至交好友,二人情同姐妹,而清王向来最疼爱清王妃,如此一来,皇后娘娘若开口,清王妃必定相助。”

苏夜洵垂首沉思,不言。

裴裘鲁一言,似将他心中多年的疑团全都层层解开了。当年东宫出事,他也曾前往质问过毓后,只是毓后一口咬定自己从未命人刺杀苏夜澄,更未曾派人到东宫纵火烧东宫。若事情当真如裴裘鲁所言,当年便是所有人都误会了毓后!

“依老师所言,那楼陌均是甘愿承受被火活活烧死之痛,为的就是留那一张脸,让人辨认出他的身份,以及与他待在一起的男人就是大哥?”

“呵!”听着苏夜洵略带怀疑的语气,裴裘鲁忍不住低头一笑,连连摇头道:“王爷,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布好的局。他们担心大殿下继续留在宫中迟早遭人毒害,干脆将计就计,火烧东宫,将大殿下带出宫,送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成大殿下已经被火烧死的惨状,然先帝和所有人都相信大殿下已死。王爷仔细想想,皇上本是个淡泊宁静、无欲无争的七王爷,从何时起,他开始有了一争皇位之心?”

苏夜洵不由得一怔,苏夜涵从何时起决心一争皇位,他倒是不知,他只知道,苏夜澄、楼陌均以及苏潆泠相继离去之后,苏夜涵的性子便不再似往日温和淡然,一贯不与人争的作风也渐渐改变,至少对待衣凰之事,他是绝不会退让半分。便也是在那之后,他开始一点一点接手睿晟帝交给他的事情,一点一点介入朝中。

原来,竟是从那时起吗?

“你看看皇上的后宫,那哪里像是一个帝王的后宫?”裴裘鲁笑得嘲讽,满脸不屑,“自古以来,何曾有过皇上后宫只中宫一人的说法?且,皇上登基这么久,连一个公主都没有,可是他却不急不忙,丝毫不为此事担忧。王爷你想,一个想要稳坐皇位之人,怎会不为了自己的皇嗣着急?”

苏夜洵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所以皇上封了建平王,这有什么奇怪吗?”

“王爷还在想着建平王吗?哈哈……”裴裘鲁忍不住连连长叹,连连摇头,“为师与你说过的话,你莫不是从未记挂在心上?为师早就怀疑皇上封洛王之子为建平王乃是缓兵之计,他就是怕他不在朝中之时,你洵王会振臂一呼,李代桃僵,又深知你对洛王、对建平王感情深厚,所以暂时以建平王缓住你。就算皇上无心长居皇位,只怕他们心中真正的接位人选也非建平王,而是他!”

“啪!”话音刚落,裴裘鲁用力拍在桌案上,手掌正好压在画像上。

也用力,重重压在苏夜洵心上。

深浓俊眉紧紧蹙起,眸色沉敛难测,裴裘鲁看不透,也捉摸不透此时他心中所想。他向来看不透苏夜洵,六年前如是,而今,亦如是。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裴裘鲁手中一杯热茶已经彻底变凉,苏夜洵的神色方才有了一丝变动。

敛去所有多余情绪,只留一脸深沉,冷面不动,淡然道:“老师既是派了人潜在先生身边,盗了先生的画像,为何现在却不知他人在何处?”

裴裘鲁不由叹息,道:“只怕此人已经被他们识破,除掉了。为师已经好多天没有等到他的消息,也未与他见面。如此一来,就更加能证明为师所料不错,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查。王爷与那江月先生多有接触,想来对于此人,王爷比我要了解得多。王爷何不想想,一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之人,何以得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信赖、倚重?甚至就连泽王殿下和绍驸马亦是对其毕恭毕敬,礼待有加?而他一个突然出现在京都之人,即便曾耳闻京中众人、诸事,又何以对事事都了解甚深?王爷若是能将这些想明白,就不会再怀疑为师的猜测了。”

苏夜洵沉吟良久,不言。

可是裴裘鲁知道,他心中必是万马奔腾,思绪万千。

“王爷。”就在二人沉默不语之时,门外传来曹溪轻轻的喊声,苏夜洵瞥了裴裘鲁一眼,问道:“何事?”

“皇后娘娘到府上看望小郡主了。”

闻言,裴裘鲁意味深长一笑,道:“为师就说府上人多眼杂。”

苏夜洵一笑回应,却笑不及眼底,“先生的事暂且有劳老师多多费心,眼下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立刻解决。”说到这里,眼底微光越发明亮,寒光乍现。

裴裘鲁会意,点点头道:“你放心吧,为师自有分寸。至于洛王妃之事,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死者已矣。”

苏夜洵颔首,并未出声,站起身来,似乎心中另有所想。

裴裘鲁稍作犹豫,而后道:“关于洛王妃之死,你不妨查一查她死前与何人接触过,发生过怎样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别忘了洛王妃的身份,为师已经收到消息,说波洛大军有异动,便总觉得这事与她波洛国公主的身份有极大的关联,你要好好查一查,也许对你找出凶手,会有帮助。”

看似无心之言,苏夜洵却陡然以蹙眉,想了想,点头道:“本王记下了,老师放不用担心,本心中自有打算。”

言罢,他向裴裘鲁道了别,与曹溪一道大步出了玉清酒坊。

身后,裴裘鲁安坐不动,静静目送苏夜洵身影离开,嘴角浮上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笑得得意而又诡谲。

洵王府内,下人们来来往往,给住进府中的贵客端茶送水,只是人虽多,却是一片沉寂,只余正院里有一阵嬉笑之声。

一刻钟之前,皇后娘娘摆驾洵王府,过府探望刚出生的小郡主,府中一众宾客、下人齐齐出门跪迎,洵王妃红嫣亦欲起身,却被身边伺候的红莲笑着拦住,说什么也不让她起身。

这会儿,衣凰领着一众女眷差点将红嫣这院子闹得鸡飞狗跳,绍彤鸢和逸莳满院子追逐打闹,苏潆汐看着他们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还时不时地扯一扯身旁的衣凰和红嫣,非得拉着她们一起折腾不可。

午后的阳光正好,他们所待的角落又避风,红嫣所幸抱着刚出生的女儿,与他们一道坐在院子里,聊起家常。

经过这几日的调理,红嫣的脸色恢复了些许,只是还是看得出有些苍白,她刚刚一出门,伺候的下人就抱着长长的披风来给她披上,生怕她受一点风。

衣凰看在眼里,笑在嘴边。

“还在怨我?”她捻起一颗果仁放到嘴边,却没有放进嘴里。

红嫣正看着孩子浅笑,闻言,不由愣了一愣,继而摇头笑道:“我还怨你?不是该你怨我吗?”

“那倒也是。”衣凰轻叹,故意道:“那晚,凤衣宫弟子齐聚冰凰山庄,独独你没有去,反而让红莲代替你,莫不是你也想学青鸾?”

“我……”红嫣赧然地皱皱眉,道:“那日,你刚与我说了王爷的事情,我这身份不尴不尬,如何去见你?”

“所以啊,在处理公私之事时,不得不说你和青鸾都输给了一个人。”

红嫣一怔,问道:“谁?”

衣凰将果仁放进口中,轻声道:“玄音。”

“玄音……”红嫣轻笑一声,点点头道:“大宣国皓月公主、天朝的月妃、凤衣宫的玄座弟子�

�音……也真是为难了她,独身一人远离大宣,偏偏此时此刻大宣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她倒是沉得住气。”

不想衣凰却摇了摇头,道:“不然。她早已沉不住气了,只是不好明说。换做任何人,这种时候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其实我知道,近日,她一直都和大宣王私下里有联系。”

“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毕竟是大宣,是她的朝国。”她说着侧身看了红嫣一眼,见她眼底有一丝担忧,便又笑了笑道:“放心吧,有玄凛在那里,大宣无碍,我天朝也会无碍。”

正谈话间,白芙从外面快步跑来,小声道:“洵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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