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略第一次提起他,到听众人谈论他,直至与他相识,听他像个无赖一样言语戏谑,我的心都在随着他走。尤其在我犯病之时,他陪了我一夜,让我依靠,让我安心,心里在无意识之间早已有了他的一席之地。听到他去青楼,我会莫名生气,看到他有危险,我想救他!
这些,还能说我不在乎他吗?就是因为在乎,我才那么矛盾,明明只是做戏,却偏生将自己陷进去了。
年轩翌,你要我如何对你?
脸颊一片温凉,泪水不知不觉中早已夺眶而出,迷离双眼,眼前的人也变得模糊了。他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最后停留在我的唇边,辗转缠绵,心中那片柔软随着他的吻晕化开来,撩动我纠缠的情意。生涩地回应他的吻,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汲取他的温柔与安抚。我的回应令他吻得更深了,手指游离于我的全身,我禁不住嘤咛出声,喘息不止。
退下他身上单薄的长衫,彼此再无遮蔽……
天南海北,意外的娶亲,让我代替了若瑶,遇着了他,或许,这就是天意!
缠绵的情潮退却,我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手抚上了他胸口的伤痕,不禁心疼,怎么落下这么多伤痕,他究竟受了多少次伤?靠近心脏的位置,我还看到有个铜钱大的伤疤,不像是剑伤,可是却显得狰狞。
我皱皱眉,轻轻触碰,仰头问他,道:“当时一定很疼吧!”
他轻轻地笑笑,道:“知道吗?这个伤口是我这辈子最疼的伤疤!”
伤口最痛处,常常不是源自于兵刃的锐利,而是源于心,这个伤疤应该藏着一个心碎的故事吧。浪客^中文-.lk我没有追问什么,低头吻上了那个伤痕,他身子僵了僵,俯身将我压在身下,眼睛里隐有火花。下身因为牵扯生疼起来,我蹙眉,女子的初夜免不了疼痛。
他觉察到我的不适,翻下身揽我入怀,软声道:“不要乱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克制!”
我红了脸,呢喃道:“将军好坏……”然后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眷恋着这个温暖的怀抱。
“还唤我将军?今日在菡香楼不是口口声声唤我夫君吗?现下真成你的夫君,你倒还唤起将军来了!”年轩翌皱皱眉,很不满意我的称谓。
“你还怨我?明明没喝醉,为何装醉,害得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笑话!”提起菡香楼的事,心里就来气,不禁埋怨。
“若不如此,怎知你这般在意我?为了我,居然连命都可以不要!傻瓜,若今日我是真醉,你岂不妄送性命!”
“可惜老天不收我,给你拔剑救下来了……对了,你的手不是不能用剑了么?怎么又……”猛然想起木桑流血的手,暗自疑惑,拉起他的手细细察看。
“右手不能用剑并不代表左手也不能啊,再者,就算右手不能用剑,抱你也还是绰绰有余的。”年轩翌又开始贫嘴,嘴边尽是笑意,环在我腰际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你怎么总没个正经,哪像将军的样子!”
年轩翌笑个不停,宠溺地抱着我,道:“也就是遇着了你,我才可以如此没个正经。w-w-w.Lk”
提起菡香楼的事,他一一给我细说。木桑的父亲木吉朗的确被年轩翌所俘,但并未杀他。而是木吉朗太过刚烈,趁看守的人不备自尽而亡。木吉朗生前曾恳求安南王,一定不要伤害他的家小,安南王答应了。谁知,木桑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认为父亲是被安南王和年轩翌所害,冒险刺杀安南王。不想,安南王早有防备,未曾受伤。
而木桑之所以是菡香楼的花魁,是因为早在半年前,木桑就已经隐姓埋名潜伏在菡香楼了,为的是帮她的父亲杀掉安南王和年轩翌,可却一直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直到她听说木吉朗已死,母亲殉情而去,这才铤而走险,想替父为母报仇雪恨。然而,仇没报成,却还连累了她心爱的男子受伤。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刺杀失败后便又返回菡香楼。
那天,刚好我和年轩翌闹了别扭,年轩翌打着寂寞难耐的幌子,故意去菡香楼接近木桑,为的是看看木桑的为人。若木桑还算是良善之辈,就依对木吉朗的承诺,放她一马,若不然就以绝后患。结果,年轩翌发现木桑本质上还是心善之人,便没动她。哪料,她自己发现了端倪,企图灌醉年轩翌,以此要挟,救她心爱的男子,反被年轩翌将计就计。
年轩翌还告诉我,本来只是试探一下看看木桑是不是真会下手害他,正要还手之际,却发现我突然跑进了菡香楼。于是就顺水推舟,继续演下去,看我会如何应对,是不是在乎他的生死。因为那天他确实恼我冷淡他,视他可有可无。
我就说,他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喝醉,落人手里。
抬眸暗笑,道:“如若我没有救你,那你又会拿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