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子非鱼
俗话说,美人乡,英雄冢。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俗话说……暂时想不起来了。
反正俗话的意思就是说,在美人的面前,英雄其实就是个渣。用海伦的行动来说就是,男人用武力征服世界,女人用男人征服世界。
那啥好像有点扯得太遥远了,其实拓奈奈脑子里想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只是奈何此人哲学学得很烂,逻辑更是一窍不通,所以扯了一堆以后最后才得出结论,面对这样一个娇滴滴,软绵绵,又在香喷喷的美人,别说现在她给你喂的是救命的药,就是杀人的毒,恶心人的狗屎,你也能给它吃下去了。
呃……好像有点太过粗俗了。拓奈奈迅速的将脑子里满满的粗鄙话语全部赶了出去,很淡定的看着两人,然后很淑女的继续刚才的话题想象着。
也许是她看好戏的表情太过明显,也许是张氏不是董卓的那杯茶,也许是董卓实在是没有在别人面前表演闺房乐趣的爱好,别管也许是什么,总之,董卓淡淡的看了张氏一眼,从她的手中接过了药碗,一仰头喝完了那苦涩的汤汁以后,又将随意的碗放到了她的手里,冷笑了几声:“我又不是娘们,喝药还要用勺子舀。”
这句话若是放在平日里张氏也许不会觉得如何,可是放在现在,放在还有一个外人的现在她就觉得自己脸上挂不住了,特别是,在董卓药已经喝完了,可是,她的手里那勺子药还这么僵在空中。她有些尴尬的坐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还坐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下去了吗?没见着有客人在这里吗?”董卓微微的顿了一下,抬眼对着面前貌美如花的张氏开腔道。好像根本就没有把美人的哀怨放进眼睛里。
拓奈奈不禁在心里暗自啧啧了两声。这董卓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如果她是个男人,不要说是面对这样美丽一个的女子的眼泪了。就算是一个普通女子地眼泪,她也会稍稍心软那么一下。可是这个董卓,不要但拒绝了这样地美女,而且还是这样决绝的拒绝了这个美女,如果可能的话,她还真想划开他地胸膛。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地。
“是,奴婢告退。”张氏默默的将手里的勺子放进空空如也的碗里。这天冷得很,大概那勺子里的药也已经冷得彻底了吧,就好像她地心一样。她低着头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而后站了起来,轻轻的一弯膝盖,行了一个礼以后,默默的朝着门口走去。只是走到了拓奈奈身边地时候,她顿了一下,侧过了那美丽的脸庞看了拓奈奈一眼,接着再也没有停顿,快步的离开了这间温暖却又冰冷的房子。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至少不是一个像她表面那样温良的女人。拓奈奈在张氏看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而也同样回报以微笑。只是在这个美丽的女人地脸上却满满地都充溢着一种叫做阴郁的表情,虽然。她还是那样地美丽,可是,在这样阴郁的映衬下缺有些扭曲的变形。
拓奈奈按下自己心里的不舒服目送着这女人离开了屋子,却在心里叹息,她果然是个命中带衰的人,只不过是来看看自己的靠山,怎么一来就得罪了别人的女人,而且,这个得罪完全是个误会。
从那女人的眼中不难看出来,她对自己的记恨完全是一种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而这样的嫉妒出发的角度,就是那所谓的爱情。
苦笑,真是无奈的很。她这样一个酒娘,连命都悬在头发丝上,哪有什么心情去谈论爱情。而且,就算是真的要相爱,她也不会和面前的董卓发生的吧。而董卓大概也是一样的,她至于董卓不过是一个活动的人形预测机而已。董卓至于她,不过是最近两年的巨型保镖而已,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至少是现在是没有什么了。
不过,这个女人应该不会相信他们之间只有这么简单就对了,从她看自己那恨不得置于死地的目光中就能看出来。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去处理这件事,也只好作罢,以后,没事少跟董卓这个面带桃花的人接触才是对的,才是根本的,至于其他的,她还是不要太在意就好了。
眼见着张氏离开了屋子里,董卓才被旁边的侍女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对着拓奈奈的态度可是要比张氏好上了许多。他谦和的笑了笑:“拓姑娘,快快请坐,这里也不是外人家里,何必一直站着跟我客气呢?”
拓奈奈掩住了嘴角笑:“太尉大人,你刚刚明明在夫人面前说我是客人,这可好,夫人一转身,你又跟我说我们不是外人,这里里外外的话让我可真没自处啊?”
“刚才不过是为了打发她下去,你又何必跟我较真。”董卓毫不在意的接过了旁边侍女递上来的漱口的茶水,含了一口吐在了金箔的痰盂里,在用那丝绸的手帕轻轻的按了一下嘴角,显然,对于他刚才已经给张氏造成的伤害一点都不在意。
拓奈奈看着董卓这幅样子,忽然有着恍然大悟的感觉,难怪以前的那些女人如此城府深刻,原来都是这些臭男人给压制出来的,而宫廷中的女人更是被压制成了变态中的变态,所以,一个个宫里宫外上蹿下跳如此的热闹。归根结底的毛病原来不是女子自己想斗,而是这些男人们逼着他们斗。
想想看,她还是幸运,并没有深陷宫闱和一个个美丽而恶毒变态的女人发生什么,这也许是她来到这个时代最最幸福的事情了。
“拓姑娘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可否告诉在下知道。”董卓冲着拓奈奈笑开了颜。咧开的嘴角里露出了白得有点过分的牙齿。
“没什么,只是在想,太尉大人这么骁勇善战,这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拓奈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董卓那夸大的睡袍下面若隐若现地裹伤布。
“骁勇善战?哈哈。”董卓倒也不尴尬。说起这个伤口地事情倒反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个词我可是不敢当了。实在是惭愧惭愧,若是几天前有人这么说,我可能还要洋洋得意一番。现在听见拓姑娘这么说,我就觉得你是在取笑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