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院子里,起码有四五百个女人,不但有女人,还有小孩儿和几头牲畜。
这些女人开开心心的在严清歌和炎修羽的院子里滞留,虽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只靠行动,已经将严清歌震住了。
她们带来的下人们,已经将曾经灌木遍植,花束丛生的院子里,挖出了一个个的土灶,在里面吃上喝上了。有的甚至在小溪边扎了帐篷,身边还摆着各种日常生活能用到的东西,显然准备常驻在此。
这些女人对炎王府里的环境,满意极了,甚至几名她们带来的孩子,已经跳下了穿过院子的浅浅小溪,在里面戏水玩耍。
每当有人想要发出高声说话的声音时,就立刻有人制止他,然后指指严清歌这边的屋子。严清歌能看明白,那是在表示不要叫人吵了严清歌休息。
这些人倒是知礼,可惜严清歌一点儿赞赏的意思都没有。
她无力的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婆子服侍自己洗漱,头疼的问道:“她们是怎么来的?”
“她们天没亮就敲开府上大门,带着东西到了。因为人太多,咱们家里的人拦都拦不住。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蛮人女子,大周话说的一塌糊涂,根本没办法交流。只是她们来了也不闹,小王爷知道这件事,出去交涉了,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
严清歌被洗漱打扮过后,犹豫着要不要出去,鹦哥进来了,道:“娘娘,小王爷叫传话,说让您千万别出去。”
严清歌看了看鹦哥,见鹦哥身上留有好几个脏兮兮的油指印,衣服也给扯得乱糟糟的,就知道方才鹦哥在外面没讨了好。
鹦哥也是头回见到这阵仗,惊魂未定的呆了一会儿,半天才稍稍恢复过来。
严清歌给几个下人服侍着吃饭,一边问鹦哥:“你出去过,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方也看了两眼,怎么没看到小王爷呢。”
鹦哥带着哭腔道:“小王爷衣服都被她们扯烂了,给一群蛮女堵着,浑身上下的摸,还被扔到水里去了。因为我是女孩儿家,那些人才稍稍的手下留情一些。”
严清歌愕然。
她重生前认识的几个蛮人,都被大周同化的极好,除了长相和稍稍和大周人不同的口音外,别的地方和大周人几无二致。现在看来,那都是假象,真正的大周人,应该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民风民俗的,比如撕扯男人衣裳,把人扔下水什么的,只是轻易不对外人表露罢了。
炎修羽躲到外面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严清歌关在屋里头,一时半会儿,出不去。
幸好,那些女人们还算是是识趣,严清歌叫人出去办事儿的丫鬟、婆子,并没有被她们拦截。过了几天,炎修羽出入,就也没问题了。
这些女人也是有毅力,说不走,就不走了。这几天一直没有下雨,风和日丽,倒是严清歌给在屋里关的有些闷了。
这日,如意过来对严清歌通报:“凌姑娘来了,大小姐见不见?”
“叫她进来吧。”严清歌大喜过望。
不一会儿,如意带着凌霄来了。凌霄脸有菜色,对着严清歌吐舌头:“你这一院子都是什么人?我瞧着虽然穿了大周衣裳,可是脸面体格,像蛮人呢。”
“是北蛮人。上回四皇子送请柬,被我拒绝了,那些蛮人们的妇女们就来我这里安营扎寨,逼着我参加婚礼。”严清歌无精打采道。
“她们看着就是厉害的,我从人堆里穿过里,那一双双眼睛,跟带钩子一样,落在我身上,野性的很。”凌霄感慨。
“是啊。亏得你来了,不然我在家便要闷死了,连开窗户通风都不敢呢。”严清歌苦恼的说道:“四皇子成婚在下个月底,还有四十多天。看样子,他婚礼结束前,这些女人们是不会走了,我想到还要在屋里闷这么久,心里就好烦躁哦。”
“四十多天?”凌霄也吃惊了!别说是严清歌,谁在这屋里闷四十多天,都会受不了的。
“这些人就不能赶出去么?“凌霄建议道。
“我倒是想,可是那些蛮王可开罪不起。而且,羽哥已经试过一次了,那些妇女说,羽哥是他们的王,羽哥驱赶她们离开,是厌弃她们的行为。这种被厌弃的妇女回家后,轻则被家里的丈夫休弃,重则被打死。”
“蛮人的规矩真可怕!”凌霄瞪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
“对啊。简直就和我们大周人处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好想撬开她们脑袋,看看她们到底在想什么。”
二人一起抱怨了一通,时间渐晚,凌霄回去了,走前告诉严清歌,这段时间她若有空闲,会经常来陪她的。
凌霄自己过得不是很好,正千方百计逃脱进宫的命运,严清歌没指望凌霄日日过来。
但凌霄却说到做到,真的天天来陪伴严清歌,让她的日子,变得稍微好受了些。
这日下午,两人正在桌前打双陆,紫燕跑进来,带着哭腔道:“大姑姑刚才在院子里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