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浮出水面,就听到夏凤仪和飞燕带着哭腔的呼喊。忙一边踩着水,一边挥动手臂喊道:“娘子,飞燕!我在这里呢!没事的。别担心,我现在要潜水下去查看,别担心啊~!”
不等她们回话,孟天楚又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靠近那白色的东西后,这下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白色地风帆。
这是他们那艘被风浪击沉的大船上地风帆,狂风巨浪将这风帆从主桅杆上撕了下来,连带着横木顺着洋流漂到这一片海域,又被昨天那场风浪卷到了岸边,然后被海底丛生的珊瑚挂住了,所以虽然上面有一根横木,却也浮不起来。
围着这被珊瑚挂住地风帆游了一圈之后,猛然,孟天楚看见了风帆上的横木一端,赫然插着一柄单刀!
他当时在船舱里不知道,这柄单刀是他的护卫役长于欣龙在被卷走时插在横木上的。
他抓住单刀使劲摇晃想拔出来,但拔不出,这一刀是于欣龙为了活命拼尽全力刺入的,几乎透过了横木,而孟天楚又是在水里,使不上劲,只得先浮出水面。
夏凤仪和飞燕见孟天楚又浮了出来,急忙呼喊着他,但腔调听来不象刚才那么担心了。她们两已经对孟天楚的水性有了信心。
孟天楚叫道:“海底有一大块风帆,还有一柄单刀,我要把这些东西弄上来!别担心!”说罢,又潜入水中。
那柄单刀还是拔不出来,孟天楚决定先将风帆从挂住的珊瑚上取下来,利用横木地浮力,把整块风帆和横木弄到岸上去,这样单刀就拿到了。
有了火有了刀子,在荒岛上才能生存下去,等待救援。
无数次浮出水面换气之后,孟天楚终于将风帆从珊瑚上全部取了下来,横木果然浮到了海面上,但风帆一大半还是沉在水里地。
孟天楚先将风帆另一头拉到了自己能站得住的浅水区,这才将风帆连着横木往岸上拉,当然,沿途不时被海底珊瑚挂住,他又要潜水去取,到了浅海区,夏凤仪和飞燕也淌水下来,帮着孟天楚一起拉。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风帆和横木拉到了岸边。
孟天楚用力将单刀拔了出来,举在手里,很是高兴,这番辛苦没有白费,拿到了这柄现在他们最需要地单刀。
夏凤仪的注意力却被风帆吸引住了,说道:“夫君,咱们把风帆割一块下来做衣服,好不好?”
“好啊!这一去天越来越冷了,嘿嘿,虽然赤身做那事比较方便,可老光着也不行,能做套衣裤穿当然好,不过,咱们没有针线剪刀啥的,怎么缝呢。”
“风帆上有线,这单刀可以当剪刀用,这针……可以用鱼刺!”
“啊?行吗?”
飞燕笑着插话道:“少爷,这你就别管了,奶奶手巧着呢,放心,一准有衣裤给你穿就是!”
“太好了,我还担心如果有人来救咱们地时候,你们两穿着亵衣春光外泄呢。”
那横木很重,加上湿了的风帆,在岸上根本抬不动。
孟天楚用单刀将绳索割断,把风帆和横木分离。然后三人合力将风帆拧干,这下轻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垂到了海面上,三人将风帆叠好,孟天楚搭在肩膀上,继续沿着海岸前行。
一路上再没有发现别的东西。在太阳落下海平面之前,他们绕了小岛一圈,回到了山洞。
沿路上,三人又捡了一些干柴,回到山洞后。在山洞生了一炉小篝火,既照明又取暖。
为了阻挡野兽进入山洞。必须在洞口修一道能阻挡野兽的篱笆,趁着余辉。孟天楚提着单刀砍了一些树枝和荆棘,编成一道篱笆门挡住洞口。
随后,夏凤仪和飞燕裁减布料,开始缝制衣裤。
风帆地布料非常厚,鱼刺穿不透,好在他们有簪子改作的铜矛,打磨很尖很锋利。先用铜矛刺穿。再用鱼刺牵引,虽然工具不就手。但夏凤仪和飞燕都是从小做女红,心灵手巧,当晚便将三件衣裤都做好了。
在篝火边烤干之后穿在身上。虽然布料太厚,穿着不太舒服,但大小合适,而且很暖和。
孟天楚把二女好好夸奖了一通,有了衣裤,有了篝火,洞口也用篱笆门挡住了,三人在山洞里尽享夫妻快乐,春意浓浓。
第二天,孟天楚他们三人穿了风帆改做的衣裤,来到海边捕鱼,然后捡了些干柴回到山洞。
吃了烧烤鱼片之后,三人爬上山顶,坐在小山顶草丛里观赏风景。
忽然,飞燕指着远处海边一道黑影,说:“少爷,奶奶,你们快看!那边好像是几个人!”
孟天楚急忙望去,果然,在远处的海滩上,有几个黑点在慢慢晃动,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不过,从外形上判断,应该是几个人。
夏凤仪喜道:“会不会是来救我们的人?”
孟天楚摇摇头:“不象,海边并没有船只,很可能是和我们一样在那场风暴中遇险的人。说不定是咱们的人!”
孟天楚心中暗想,要是于欣龙他们那就好了,齐心合力修一条大船,风帆只用了一小块,还能用,只要不遇到前两天的那种狂风暴雨,说不定就能脱险,但如果是其他渔民甚至是倭寇海盗,那可就危险了。
他将想法告诉了二女之后,二女也紧张起来,三人趴在草丛里,仔细观察下面那些人的动静。
一共有八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女的,那些人越走越近之后,慢慢能看清楚了,孟天楚忽然喜道:“是我们地人!中间两个人搀扶着的那个胖子,是役长肖振鹏!走在最前面地两个,一个是役长于欣龙,一个是那船老大!原来他们还活着!”
夏凤仪和飞燕也看清了,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孟天楚站起身,双手晃动:“喂~!于役长!肖役长!”
小山下的人站住了,随即也是欢呼起来,只是声音十分地孱弱,看样子这两日在海上被折磨惨了。
孟天楚他们三人急忙下了小山,很快来到海滩上。
于欣龙看见孟天楚和夏凤仪、飞燕,又惊又喜,抢上前两步,单膝跪倒,抱拳道:“卑职……不,小弟无能,连累孟兄经此大难,幸好兄台和夫人丫鬟都平安无恙,还请孟兄责罚……”
肖振鹏在两个番子的搀扶下,踉踉跄跄也上前跪倒:“太好了……孟兄、夫人都平安,真是太好了,我在海上就说过,孟兄是天上神仙下凡,绝对不会有事的,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嘿嘿……”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番子和船老大都一个劲点头称是。
孟天楚笑道:“行了,不用孟兄小弟的了,我娘子和我的小妾都已经知道我们地身份,知道我们是东厂地人,嗯,船老大与我们同生共死,也不用瞒他,让他以后嘴紧一点就行了。”
船老大一听,又是紧张又是惶恐,连连点头答应。
肖振鹏一听孟天楚称飞燕作小妾,他反应最快,急忙向飞燕施礼道:“恭喜恭喜!恭喜领班大人!恭喜二奶奶!”
其余的番子和船老大也跟着满脸堆笑一个劲恭喜。
飞燕羞得满脸绯红,福身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