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处境毕竟也不同。
王氏眼睛泛酸,搂着宓长军,道:“娘这辈子拼搏,皆是为你们能安稳一生,让你们嫁个好人家,这样日后才不会吃亏!长军啊长军!这名终归没有给你取好。”让你的路,比娘还要来的坎坷!
长啊……长啊……
“娘!呜呜!”搂着王氏。“女儿觉得有些苦。”
“莫怕,没有我们母女过不去的坎儿!”拍拍女儿的脊背,王氏安慰低语。一旁的双儿心头也是不好过,她眼中,二小姐是个厉害的角色,素来说一不二,没有大小姐那股柔气,也没有三小姐那般好说话。
看着母女相拥的画面,觉得她们过的也很苦,原来烦恼来自每个人,并不单只是他们下人。
刀绝尘,是个很霸气,女子少用的名字!而她偏偏将自己改成了这个名字,只因她想一刀断绝一切尘世,只是天不遂人愿!死后一觉醒来的头一天,竟被人带入宓府!
洞外寒风飘雪交加,一股强劲的风吹来,险些吹熄那一堆枯火。
刀绝尘往里挪了挪,望望只能容下一人大小的洞,她只希望这天气能稍好一些,也好让她离开这荒郊野外的不安之地!
时间还尚早,夜色已垂下,刀绝尘添了一些柴火,将带入身的衣袍皆穿在身避寒,这洞后好在不迎风,也不是很冷。
躺在火堆旁,她心头暗道:已经在这里待了三日了,明日只要天气比今日稍好,无风,那么她便离开!朦胧之中,听着外面的风声,近身火的霹雳声,她渐渐沉沉睡去。
隔日一早,竟然难得出了暖烘烘的太阳,刀绝尘大喜不已,立即收拾东西踏熄了火,便起来这个荒烟之地。
放眼望去,四周白雪茫茫之中,留下一串小女子脚印,坚强的涉足……
韩王府,书房。
“王爷,宫中御医来报……说陛下身子有恙!”
韩王端坐在案桌前,想到高位那自称‘父皇’的君主,心中一片冷然,即便他对自己倚重,那终归磨灭不熄心头的怨火。
“有恙?”韩王随意拿起一旁的公文,翻开看起来。“你们只能给本王查出这两个字来?”
“属下办事不力。”来人拱手沉声带着自责。
韩王神情专注的看着公文,时不时的撩起袖袍批阅几句,只是眼角余光一扫:“还查到了什么?”
“陛下……”来人神色凝重的看一眼韩王,韩王觉察声音异样,抬头。
“陛下有传位之意。”
这话,仿佛落地有声,嘭一声巨响,久久无法归于平静,韩王眼眸闪过暗涌,手中的笔滑落而不知。城阳一旁伺候也是惊讶不已,陛下传位?无疑之人便是太子,他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你说,眼下本王的关系和太子算起来,还是他的妹夫呢。”韩王笑一声,重新拾起笔,其余之人不明为何这么一说。
“听说江南一带有一名神医,这个人,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本王尽快找着,本王有事相托。”抬头看着来人。“你要是给我本王失误,本王绝不会饶你。”
来人面色一沉,哑声道:“属下知晓。”
带人静,韩王坐在案几前想着另一桩心事,那新进入府邸的新王妃,似和大婚初有所不同,虽谈不同之处在何处,可总让他心头升起几分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来。
“主子,醉小姐来了。”城阳轻唤一声。
深夜降至,韩王推开门,见宓怜儿正在绣衣袍,瞧他进门,立即表露欢喜,上前相迎:“王爷回来了。”仰望之间,她的眉宇与醉春语何其的相似,皆是诉说爱意。
那一双清明的双眸已不再!
同床共枕之际,他侧头望着有些不自然的她,霍然起身道:“我出去走走。”而后穿好衣衫,戴上披风,侧头看着她支撑着身子楚楚望着他,他最终不发一语的离开。
宓怜儿望着他的背影,两行清泪滚滚流下,她在府上已住了三日,除了头夜他碰过自己……难道他也觉得她身子脏么?想到那日不堪的情景,她的心跌落低谷!<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