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宛心的气势,一路上楚云都很识相的低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
刚进东宫就看见她站在路的中间发呆,自己好心的上去提醒,免得旁人以为她在偷懒,结果却把她吓的差点摔倒,本以为自己的介绍很热情,却没想到惹来她的反感,最郁闷的是,自己说出的大实话却冒犯了她的身份。本想着替太子排忧解难,谁想到却给自己惹来麻烦。
他很无辜地瞄了一眼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伴随着这声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的叹气声,宛心的脚步倏然停下。
楚云差点一头撞上去,心里苦笑:不是吧,自己这么小的动静她都能察觉到啊……
“既然不熟悉这宫里的路,那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大路吧,否则被侍卫看见或许会将你当成刺客拿下呢!”她冷冷地说。
楚云连忙点头:这个时候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呀。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宛心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这一次楚云真的急了:他已经在东宫耽搁了太长的时间,在这么拖延下去不知道太子那里又是什么样的脸色。
“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他不敢直呼其名,太子的女人,怎么都轮不到他来喊。
宛心头也不回:“你抬起头看看吧。”
楚云疑惑地抬起头,赫然地一旁立柱上的牌匾——“东宫南角门”。
看向宛心远去的地方,月光下一个身着丧服的女子娉婷婀娜,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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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的朝华殿原本是皇帝的寝宫,而现在成了灵殿。
太子赵天胤跪在灵榻前,披麻戴孝,任凭宫人们怎么劝说都不愿起身。
灵榻上的老皇帝失去了光彩,像秋天的落叶一样的枯萎了。
太子呆呆地看着那个被自己称了二十三年的父皇,心中默念着:父皇,莫怪儿臣,儿臣并非是贪恋皇位,而是为了防止那觊觎多时的朔国,趁国难的时候袭扰我边境的百姓,搅扰父皇的在天之灵……
父皇,就让儿臣今夜在这里向您赔罪吧!
跪在殿外的嫔妃们早已退去,她们的哀痛是真的,眼泪也是真的,可是她们现在除了哀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为自己的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