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本来因为违犯了军法被削职,是于谦请求明代宗宽恕了他,让他总理十营兵,但因为害怕于谦不敢放肆,也不喜欢于谦。
德胜门一仗的胜利,石亨的功劳并不比于谦大,而得到世袭侯爵,内心有愧,于是上书推荐于谦的儿子于冕。
明代宗下诏让他到京师,于谦推辞,明代宗不准,于谦说:
“国家多事的时候,臣子在道义上不应该顾及个人的恩德,而且石亨身为大将,没有听说他举荐一位隐士,提拔一个兵卒,以补益军队国家。
而只是推荐了我的儿子,这能得到公众的认可吗?我对于军功,极力杜绝侥幸,绝对不敢用儿子来滥领功劳。”
石亨更是又愧又恨,都督张辄因为征苗时不守律令,被于谦弹劾,和内侍曹吉祥等都一向恨于谦。
公元1457年,明代宗朱祁钰病重,正月壬午,石亨和曹吉祥、徐有贞迎接英宗恢复了帝位,宣谕朝臣以后,立即把于谦和大学士王文逮捕入狱。
诬陷于谦等和黄囗制造不轨言论,又和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策划迎接册立襄王,石亨等拿定这个说法,唆使科道官上奏。
都御史萧维祯审判定罪,坐以谋反,判处死刑,王文忍受不了这种诬陷,急于争辩,于谦笑着说:
“这是石亨他们的意思罢了,分辩有什么用处?”
奏疏上呈后,英宗还有些犹豫,说:
“于谦是有功劳的。”
徐有贞进言说:
“不杀于谦,复辟这件事就成了出师无名。”
明英宗的主意便拿定了,正月二十三日,于谦被押往崇文门外,就在这座他曾拼死保卫的城池前,得到了他最后的结局——斩决。
史载:天下冤之!遂溪的教谕吾豫说于谦的罪应该灭族,于谦所推荐的各文武大臣都应该处死。
刑部坚持原判这才停止了,千户白琦又请求写上他的罪行,刻板印刷在全国公布。
政治上,于谦敢于为民请命,严惩作奸犯科权贵,而受到排挤打击。
人家当官前呼后拥,尽显官威,于谦当官便服一套,瘦马一匹,同僚并不以其为谦虚清廉,却说他坏了官场规矩。
军事上,于谦主张兵贵在精,将贵谋勇,用兵贵在临机应变,提倡“将士相习”,“管军者知军士之强弱,为兵者知将帅之号令”,所创团营之制,对明朝兵制影响很大。
文学上,于谦诗作归隐情怀的表达与慷慨悲凉的风貌预示了诗坛风气的转向。
在台阁体流行的高峰期,文人们是忌讳表达激烈的情怀与悲伤的情感的,从而保持了其创作风格的雍容,以便发挥其鸣盛的政治作用。
思想上,于谦重名节,轻名利,重成仁,轻杀身,重社稷,轻君王。
于谦一生都在家里恭恭敬敬地供奉文天祥的遗像和牌位,就像供奉自己于家的祖先一样,甚至比供奉自家的祖先还要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