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大笑起来,对耿青峰的知情识趣是满意极了。他拍了拍手,让舞姬们继续跳舞助兴。身后的婢女在他的酒杯里重新倒满了酒水后,他端起酒杯,脸上已不似刚才那般阴沉。“各位,今日本王有幸能请到恩义侯来做客,大家不要客气,玩得尽心。”
“谢寿王殿下。”
音乐再次响起,舞姬们被刚才寿王李瑁那凶狠的样子吓着了,此时在音乐声中卖力的扭动着,以免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
这宴会上的人,耿青峰一个也不认识,他拖腮坐在那里,看着这枯燥乏味的舞蹈,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这些酒还真是淡得跟水一样,怪不得《水浒传》里,武松过井阳岗能喝十八碗,这种酒他也能喝这么多。
不过,今日这宴会是李瑁为了宴请他而办的,不可能让他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那里。坐在李瑁下首第二个位置的男子,满脸通红,一副醉薰薰的样子左摇右晃的,拿着酒杯走到他面前。“侯爷,小人听说你全靠那些奇淫取巧之技,才蒙得圣宠。想我们寒窗苦读,却不若你目不识丁。这杯,小人敬你,祝你步步高升。”
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让旁边的人都安静下来,直直的盯着他们,大有看热闹的意思。耿青峰皱着眉,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壮实的男人。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轻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想要不浪费口水是不可能了。这些人也真是的,觉得这样吵闹很有意思吗?唉!给人当猴看,又没银子收,真是亏大了。
李瑁坐在首位,一副看戏的样子欣赏着眼着的热闹,也没有制止的意思,他想看看耿青峰如何化解眼前的挑衅。
“请问青峰该如何称呼兄台?”
“小人贱姓何,名向东。请部,侯爷有何赐教呢?”那男子依旧如刚才那样,一副站也站也稳的样子。在说话的时候,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无赖似的,露出一脸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原来是何公子。听何公子的口气,像是对青峰极为羡慕,不如青峰收你为徒怎么样?相信不出个三年五载,你也能学会青峰所会的,到时一定也能蒙得圣宠。”
“你放……”屁字没说出口,让一声轻咳给打断。他转头看了李瑁一眼,才改口说道:“小人谢谢侯爷美意了,只是小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知十年寒窗,一朝报效朝庭。哪像侯爷般本事,文不成武不就的,便能喧哗取宠。”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跟废物有何区别?你以为报效朝庭,保家卫国,只要读书便够了吗?虽说青峰不才,但也知道这些最基本的道理。青峰凭自己的劳力赚钱,养家糊口,凭着手艺受宠,干卿底事?有本事,你把一百两在一天之内变成一千两吗?什么读书人,只知道怨天由人,悲春伤秋,还好意思说自己肩不挑,手不能提,垃圾。”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耿青峰还是第一次这样骂人。虽说这话骂得有些过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他之前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并不代表他好欺负。再说,这是寿王办的宴会,如若在众人面前还不还击的话,别人还以为他能任人揉捏。
何向东本来醉薰薰的站也站不稳,听了耿青峰这席话,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用食指指着耿青峰,你个不停的没有下文。“你……”
“你什么你?难道我说错了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比我说的还要差?虽说青峰一向不喜欢去压迫别人,但青峰乃皇上御封的恩义侯,你一介草民的身份,见了我不但不行礼,居然还敢对我冷嘲热讽,请问把皇上放在什么位置?”耿青峰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了,不过他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敢鄙视老子,看老子怎么蹂躏你。老虎不发威,你当是病猫。
“什么恩义侯,那也不过……”何向东被耿青峰这番连吼带骂的,气得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不过,他的话没说完,但被一声大吼给呵斥住了。
“够了!”李瑁在上面冷冷的吼着。“何向东,你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醉了就该好好休息。下去吧!”
虽说他话是对那个何向东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耿青峰。看不出来,这姓耿的口舌如此厉害。不过,他对耿青峰刚才说的那一百两在一天之内变成一千两很感兴趣。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的话,自己倒不妨拉拢一下他。必竟自己名下虽也有些生意,但却没有他这样日进斗金的本事。难怪老头子会破例赏了一个爵位给他,怕是也看上了他这点本事。
何向东被他旁边的两个人架走,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刚才歌舞升平的样子。不过,那些看向耿青峰的目光,却有所不同了。之前看他年纪轻轻,一副好揉捏的样子,想不到发起火来,一点颜面也不给对方。
“青峰无礼了,还望寿王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