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易云笙没有再来洛府,只是派遣几个婢子来照顾洛漓。
听老人说,成亲前三天新娘与新郎不能见面,不然就不能厮守到老了。洛漓听后只是掩唇一笑,她不知道他竟会相信这种事情。做好的礼服不是刺眼的大红,是明亮的朱红色,洛漓很喜欢。他是了解她的,没有过多的繁杂的花样,皆都是简单。就连头上佩戴的凤冠亦是只用了琉珠做装饰,额前一排流苏看起来闪闪的。
洛漓伸手摸着柔软的质料,一点点的轻抚着。手中柔软的触感,如同易云笙那温润的笑容一般。还有两日,她就要穿着这件嫁衣,嫁给那个从那一年初遇开始便爱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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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三日后,易府上上下下一片热闹的景象,而洛府如同平时一般,实在叫人看不出,这里即将有个小姐将要婚嫁。府中的婢子依旧低头安分的做着手中的活,梨园里洛行远与大夫人喝茶谈笑,洛瓣与自家相公在花园里卿卿我我,洛蕊坐在窗前,呆滞的看着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嘴里呢喃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换好礼服,一旁院子里的老人走到洛漓身后,从梳妆桌上拿起一把褐色的桃木梳,看着洛漓脑后的秀发,嘴角一弯,眼角眯成一条线,看起来很是和蔼。洛漓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身后的婆婆,心里一阵暖流划过。此时她的头发被尽数放下,直直的垂在脑后,听着耳边传来柔和声音。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一声声近似低喃的声音在耳畔回旋。洛漓知道这个叫做梳头哥,是娘亲等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给女儿梳头,带着属于她们的期盼。犹记得嫁给萧熠时,洛行远那般急促的就将自己嫁了出去。洛漓想到此自嘲的笑了笑,她蚌本不是这般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原本也没放在心中,只是今早起床之时,这个婆婆就随一干婢子进来了。问起,那婆婆笑着说,‘是易公子找我来替洛姑娘梳头的。’洛漓听后心中一暖,她知道他是希望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
滕耳边的低喃止住,洛漓睁开双眸,笑着说声:“谢谢。”
婆婆摇摇头,嘴角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她只道:“易公子是个好人,你要好好珍惜他。”
洛漓听后,嘴角向上扬起,点头。
盖上丝纱红盖头的那一刹那,洛漓的世界就变成了红色的。由一干婢子和喜娘搀扶着上了花轿,途中经过的一切,洛漓都看在眼里。这样的画面在她的意料之中。路过梨园的时候,洛漓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里面的洛行远以及大夫人,那样视若无睹的眼神,让洛漓的心脏稍稍颤了下。她缓缓走进梨园,提步跨国门槛,走到洛行远的面前,拿过一旁的垫子,弯身跪下,行了礼之后,一句话未说,转身离去。
期间洛行远不曾看洛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