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已经得了严重的职业病,在得知自己有了灵感的时候,我就是昏过去,也昏得特别起劲,特别开心。
隐隐约约的,似乎还做了梦。
那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举目是翠色茫茫,遥远的前方,天与地接连在一起,好似一副巨大的油画。在中间搭起了一个台,我一人站在中间,下面是属于我的亿万读者们。我手握着话筒,讲得唾沫横飞:
“我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上读书网首页,看看榜上有没有我的名字。
如果没有,那么我会努力写文。
如果有一个,那么我会更加努力地写文。
如果有两个,那么我会更更更更加努力地写文,直到有一天我写不动为止。
如果有一天,榜上只有我的名字,我就——打包去旅行。”(注)
我的话音才落,便是排山倒海的掌声,甚至是迎面飞来的鲜花无数。我喜滋滋地看着下面的所有人,心里仿佛淌进了蜜。
尽管我深知这不过是个梦,但是对于我来说,只要是美好的梦,就是梦,也能让我醉生梦死千百回。
然后,我便瞧见一个超级无敌帅的帅哥朝我飞奔而来,他说他是我的一个究极读者。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究极读者”,直到他说他的会员名叫做“XXOO”,我冷不丁被雷了一下,好浪漫的名字……
他朝我笑得无比灿烂,他说他很崇拜我,崇拜到想打我。
话才落,他便一拳挥了过来。
哦,痛!
虽然是梦,可是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真实啊?
我正想着,又挨了一下,比前面的更加用力。这一次,我有些生气了,崇拜我也不能这个样子吧!这该死的梦怎么这么欠扁啊!
才想着,又一下,接着听一人道:“喂,快起来!”
天,我是不是疯了?这声音比方才的感觉还要真实呢!
“起来!”隐约夹杂了怒意,又是一下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身上。
我霍然睁开眼睛,见旺财正愤怒地坐在我边上无耻地对我实施拳打脚踢的破烂工程。请允许我暂时还是叫他旺财,我现在觉得自己实在太天才,感觉这名字怎么叫怎么适合他。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回轮到我愤怒了,他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凭什么还对我这么凶啊!
伸手指着他的狼耳朵骂道:“你有完没完啊!当心我一转身把你丢进动物园去,让人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观赏着!”
他突然安静了下,接着开口问:“这里是哪里?”
哪里?
我哈哈一笑,得意地叫:“自然我是家——”我故意把“家”字拖成长音,好让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狼明白这里是我的地盘儿。
我管你是狗,是狼狗,是狼,还是狼妖,总之这里是我的地盘死都不会改变!
我兴奋地打算把“家”这个字的音调当成京剧唱腔一直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然而这个念头在不经意的一瞥之后,立马变得灰飞湮灭。
没有矮柜,没有台灯,没有电脑,连床都没有了!
我马上咽了声,咬住自己的一小节手指。身后一棵硕大的古树,仰头而视,好似一个巨大的蘑菇,规矩地张开着它的伞面。
举目看去,前面还有好几棵如我身后一般的树木。地上岩石突露,石头都是五彩晕光之石。奇峰林立,峰林皆以型特出众。据我学习了这么多年的地理知识来说,这绝对不可能是我生活过的世界上的任何一角!
木然回头,瞪着他,喃喃地问:“这里是哪里?”
他似乎有些惊讶,因为我方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是我家,转眼便问他这是哪里。
微愣了片刻,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径直朝前走去,嘴上碎碎地骂着:“该死的,竟又不知道穿到了哪个时空了!”
“喂,等等,你说什么?穿?还又?”我急急追上去,死死揪住他的衣袖。
可是,这手感,这料子,怎么感觉这么熟悉来着?
下一秒,我惊叫一声,这家伙身上的衣服,不,不,应该说他身上居然是披了我家的毯子!
“小!”忘记了拉住他的初衷,我便忍不住骂道。
要不是现在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我一定想法设法把他扭送去*安局拘留几天!
“小?”他乌黑的眸子抖了抖,伸手一掌拍下来,怒道,“你了老子的衣服老子还没骂你小呢!”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话说至一半,忽然想起昨晚我在弄堂里发现他的时候,似乎……好像……貌似他身上是有东西遮住的哦?
后来,被我一把扯掉了……
不过,他那烂得可以的东西能叫衣服吗?叫它布条还牵强了些!
“该死的,老子找遍了你所有的衣服都没有适合老子穿的!”他埋怨着,愤愤不堪地解释着为什么会看上我家的毯子。
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男人,而且我洁身自好,我家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给他穿?
心里想着,目光不自觉地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毯子被他斜扎在身上,一只胳膊全露在外面,上面是精壮的肌肉,我承认,这家伙的身材确实很不错。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毯子正中的那朵贼大的红色牡丹刚好落在他胸前,刚毅中又平添了一丝妖魅。
对,确实妖魅,因为他本来就是妖。
见他又径直朝前走去,我忙跟上去,没办法,不是没出息,实在是此地荒无人烟,我只能跟着这只该死的狼妖。
“喂,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子也想知道!”
可恶,我忍!
“我要回家。”
“老子还想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