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经之外,其余我都已经看完,只是好些地方不明白,是以今日才来向夫子求教。”
“你便这么看书?这般囫囵吞枣,不求甚解,怎能长出学问来?”
月夫子的面上有些不好看,随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想饮上一口,但那水已冰凉,他只懊恼的放回了桌上,眼睛盯着空处,只以为这陈长青负了他的苦心。
陈长青微微一笑,从那桌下的红泥小炉上拎起茶壶,给那茶盏续上热水,边将那盏热茶奉上,边朝那暗恼的月夫子道:“夫子休恼…学生只是想开春时参加县试,倒确实是贪快了,不过夫子给的这些书俱都已默背在了学生的腹中,稍待些时间,想来定可以融会贯通,当不负夫子所冀。”
“恩?你说什么?你这几天将这些书统统背下来了?”月夫子的两个眼睛瞪的圆圆的。
陈长青挠了挠头,道:“恩,都背下来了!”
月夫子有些不信邪的从圈椅上站了起来,从《孟子》《中庸》到《礼记》、《左传》挑了十多本书让陈长青背诵当中的精要,陈长青随口背来,字字无差,只将那月夫子惊楞的不行,那看着陈长青的目光也越来越柔和,脸面上更露出了由衷的欢喜。
陈长青见月夫子去了暗恼,便又问起了问题,这月夫子已是拿出通体的本领来教授他了。两个人整整在书房中待到了太阳西斜,陈长青这才告辞而去。月夫子望着那远去的陈长青,久久不语,直到陈长青的身影于学堂门外消失,他才捋着胡子喃喃道:“当真是天纵之才!得此佳徒夫复何求,今晚当浮一大白……”
陈长青在回去的路上将月夫子所教授的学问细细的回想,不紧不慢的走着,他倒是已经寒暑不侵,可跟着他的王五赵六两个军汉却被那冷风吹的有些吃不消了,好不容易到了大将军府,两个人已经喷嚏连天,鼻下不争气的流出了清水鼻涕,可那陈长青却连他们作揖告退都没有发觉,只埋着头朝他自己的院子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他只坐到那书桌上沉思,连澄碧她们四个丫头不在院中都没有发觉,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天光已经黑了,他接连着呼唤了几声也不见人来,正自诧异的时候,却发现身后床上竟似躺着个人,上前掀开大被,竟是那“懒妖精”缩在里面呼呼大睡。但那“妖精”感觉头上被子不见,竟眼睛都不睁,伸出手来一下从陈长青手中夺过了被子。
陈长青手中一空,脸上满是错愕,但想去将她拉起的时候,那门外已经传来子音丫头的呼唤。
“九少爷,你快些随我来,老太太染了风寒,大夫正在那里瞧着呢!”
陈长青听闻如此,那伸向“妖精”的手缩了回来,只转身朝外面行去。暗道这老太太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突然会染了风寒。那子音见他出来,朝他嫣然一笑,拿出两个纸包的东西,朝他道:“九少爷可是饿了,给,这是方才做的驴肉火烧,趁热吃吧!”
陈长青楞楞的接过,朝子音道:“澄碧她们呢?”
子音神秘的笑了笑,拉着陈长青的手就朝院外行去,一边走一边和陈长青唧唧喳喳的说了起来。
“九少爷,这个妖精可真厉害,算起命来准极了,她说今日午后老太太身边会没有人伺候,午睡起来会染风寒,我们便在那里侯着,果然,老太太那里的婆子一个个都出了事,一个在扫雪的时候滑倒了,一个在闹腾肚子起不来床,还有几个竟都染上了风寒,而老太太午睡起来之后果然也不妥当,我们便都在那里伺候到现在。”
“唔…它竟有这本事?”陈长青微微楞了楞,有一口没一口的啃食着手中的火烧。
“是啊,她好厉害,什么都能算准,一点都不差,说我中午去厨房要摔交,会摔碎三个碟子,又说澄碧食指会被针扎到,青鸳会和在厨房和烧饭婆子争吵,梦璃会被猫儿吓到,除了梦璃那事,其他的都被她算准了,九少爷,你说她到底是个什么妖精,怎么会如此通灵?”
陈长青三口两口,已经将火烧吃完了,从路边灌木之上抓了把雪胡乱的擦了擦手,道:“照你如此说来,它这哪里是通灵,整就是一乌鸦嘴,你们还真信它了…”
“啊?九少爷你说它是乌鸦变来的妖精?…不会吧,乌鸦那么丑,怎么变的成它这般漂亮!”
子音想当然的理解让陈长青很是无语,只不说话朝老太太房里走去,可刚想进门,那子音突然急急拉住了他的胳膊,轻声道:“九少爷,一会你千万不能在老太太房里喝茶或是倒水什么的…”
“怎么?”陈长青有些诧异。
“那妖精说老太太今日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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