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一听清菡的话,眼眸满是嘲讽:“你不会是听信苏易寒的话了吧!那些土匪根本就没有那个胆子来寻隐城内生事。我早已派人查过了,那日他们根本就没有下山,所以流光溢彩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偷走。再则那日知府府里的大火,只怕是秦风扬放的,流光溢彩此时只怕已是一堆灰烬。否则他也定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绚彩山庄撒野,你如果真的很想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介意讲给你听,所以你也不用在这里讲大话。”他知道她根本就不关心绚彩山庄的安危,她关心的是她爹的安危。
清菡听得他的话,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刚才在兰妍厅里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说他已经知道流光溢彩的下落,还把她小小的吓了一大跳,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讲大话。而清菡这一辈子大话讲过不少,这一次的话最是实在,却被他说成是在讲大话!
清菡也懒得跟他解释那么多,反正流光溢彩就在她的手上,她还是先知道来龙去脉再说吧,于是趴在桌上道:“好吧,就当我在讲大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若心小口的啜了口茶,目光幽深的道:“我奶奶是天下间最聪慧的女子,绚彩山庄在四十年前的时候还只是寻隐城的一个小作坊,但是她学识渊博,心思细密,在机缘巧合下制出了流光溢彩,但那个时候的流光溢彩还不是太成熟,她用了十年的时间改良,并绞尽脑汁让凌家的布匹刺绣挤进了皇宫,成为皇家指定御用的绣品,更由于她刺绣的技艺冠绝天下,深得后宫那些主子们的欢心。奶奶趁机献上了流光溢彩,让绚彩山庄的地位天下间无人可以撼动。”
他说到这里,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道:“凡事有利就有蔽,绚彩山庄的地位虽然无人可以撼动,却也引来了不少的危机。因为刺绣的技艺是女子所长,所以先皇就下了旨,绚彩山庄的当家只能是女子,而小姨心胸狭小,没有经商之才,娘无奈之下从小便让我男扮女装,刚开始还希望小姨的女儿若情能有所作为,等到一定时机便将这当家之位让给她。可是若情的心性像极了小姨,而且为人之狠厉较小姨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的谎言便只能一直撒下去了,到现在已没有转旋的余地。”
清菡问道:“可是这件事情跟流光溢彩又有什么关系?”
凌若心目光幽幽,清清冷冷的光辉仿佛让屋子又暗了几分,他幽幽的道:“十年前,几位妃子用流光溢彩做出的衣裳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独余皇后的那一件,而那时皇后又病危,大限归天后那件衣裳也成了陪葬品。淑妃当时甚得皇上的欢心,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便让绚彩山庄再做一匹流光溢彩,她好用来做衣裳。当时奶奶因为操劳过度而英年早逝,娘是当时的当家,事关重大,为了绚彩山庄的地位,她只能应承下来,却推说这些材料极为难寻,更兼最主要的材料天心兰十年才开一次花,所以推说要十年之后才能制成。所以当时就下了圣旨,让绚彩山庄十年后交出一匹流光溢彩。”
清菡越听越糊涂,她忍不住问道:“你奶奶当年都做出了流光溢彩,就算那个天心兰十年才开一次花,你也应该制的出来了,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做好呢?”这十年来,流光溢彩都好好的呆在绚彩山庄,即使是要拿它做引子,也早就做出来了。
凌若心有些古怪的看了清菡一眼道:“其实在十年前娘推说要十年后才能做好流光溢彩的事情,是希望事情有些转机,最好皇家忘记这一件事情。可是事与愿违,当年的淑妃今日已贵为皇后,原先立的太子也因为淑妃的儿子也就是秦风扬而危机四伏。绚彩山庄一直站在太子这边,这些年来倾尽了财力帮助太子建立各种功绩,自然引来了三皇子的嫉恨。所以原本已被人忘得差不多的事情又被人提醒,绚彩山庄今日早是有了真正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