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毓技试刀炫技,除了表明他带回来的刻刀锋利精确外,当然也有想在师父和众位师弟面前显露一下自己到泉州学到的绝技。
看到师父和师弟的反应,蒋毓技正在洋洋得意之时,却没想到好坏先生竟然一把夺过双头像,用力摔在地上,嘴里大喊一声:“坏。”
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一直拍马屁的杨毓成也赶忙闭嘴。
蒋毓技的脸立刻耷拉下来,用手里的刻刀一指好坏先生,“你……你干什么?”
好坏先生并未搭理蒋毓技,还用手指着地上已经摔成两段的木棒,气急败坏喊着:“坏。”
蒋毓技恼羞成怒,也冲着好坏先生怒道:“你个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废物,竟敢说我苦练的手艺不行?”
蒋毓技这话一说,贺立业在旁边沉声说道:“毓技,他是你小师父,不得无礼。”
“小师父,哼,从他进贺家,可曾教过我什么?师父,他就是个傻子老糊涂,贺家今后可没必要再养这样没用的废物。”
“放肆。”贺立业面露怒色。
蒋毓技见师父动怒,尽管一肚子不满,也只能闭嘴,一甩袖子,不再言语。
十方本来就对蒋毓技心怀不忿,心说这可是个好机会,我要是不添点油加点醋,可对不起大少爷之前对我的“赠饭之恩”。
因此十方直接说道:
“贺员外,我斗胆说一句,这事可真不怪大少爷,我虽然是个外行,也不懂木偶制作之法,但刚才大少爷那一手也称得上是神乎其技,连我这个外行都惊叹不已,却被一个傻子说坏,这搁谁能受得了?”
十方冷不丁一说话,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就连蒋毓技也有些纳闷:
“以我对这秃驴的所作所为,他应该对我极为不满才对,怎么会替我鸣不平,噢,我明白了,他可能已经知道今后我就是贺家木坊的当家人,所以想来讨好我,以便能多得些好处,他可真会痴心妄想。”
十方刚说完,黛靡在旁边一拉十方,“这是人家家事,于你何干,你多什么嘴!”
十方还上了劲儿了,伸着脖子说道:
“黛靡姐姐,我哪里说的不对,谁还看不出来,好坏先生就是个傻子,堂堂贺家木坊的大少爷,哪能让个傻子指手画脚。”
“而且孝沧镇不是历来有规矩?无用之人要么滚,要么死,大少爷让这傻子滚,也是按规矩办事,就别说他又傻又残,就是贺员外将来有一天年龄大了,不能动了,大少爷肯定也不能坏了规矩。我说的没毛病吧,四少爷?”
杨毓成一直斜着眼笑眯眯地看好戏,压根没想到能牵扯到自己身上,突然听十方问自己,想都没想就回道:“那当然了,大师兄一向是……呃,这个……”
杨毓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十方给带到沟里去了,急的他抓耳挠腮,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满脸不自在,用眼睛直瞪十方。
黛靡知道十方在冒坏水,不过她心中对这几个徒弟也极为不喜,瞪了十方一眼,倒也没再吭声。
贺家这些人除了好坏先生,哪个听不出来十方是在指桑骂槐,一时之间都不吭声,生怕十方话锋一转,再牵扯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