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被丹杏抓住后领,腾空跃起,瞬间如腾云驾雾,离地足有数丈之高。
紧张的十方心头乱颤,“这要掉下去,非摔残了不成。”
结果他刚起了这个念头,就听后脖子发出刺啦一声,好似棉布撕裂的声音。
十方身上这件破棉袄,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是从谁家晒衣服的竹竿上顺来的,拿到时就破旧不堪。
到如今,虽然看着还是件衣服,但里面早就糟烂,平日里十方穿的时候都极为仔细,连个喷嚏都不敢打,生怕一用力就把衣服给震破了。
正因为如此,那条破棉裤被他摔了一跤,就成了开裆裤,尽管上身的棉衣比之棉裤情况要好上不少,但折腾了这老半天,又被丹杏这一抓一提,也已是强弩之末。
十方身在半空,耳听刺啦一声,破棉袄的后脖领子瞬间裂了一条大缝,眼看着就剩一点边角还缀在身上。
十方登时吓得五魂出窍,心说自己领子下面就是六魂幡,棉袄一破,肯定遮不住了。
因此他一紧张,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咬牙,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双脚凌空乱蹬,一下子窜起老高。
慌乱之间,十方就觉得右手突然抓住个圆乎乎软绵绵,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现在抓住什么他也不松手了,身子更死命往上贴,同时左臂用力,半空中就把丹杏的身体整个抱进自己怀中。
十方等抱住丹杏,也看清了,自己的右手不偏不倚,正抓在丹杏浑圆挺拔的左胸之上。
方才丹杏为救十方,匆忙之间,也没想到十方的衣领突然开裂,手上一震,虽知道不妙,但此刻自己已在半空之中,尚未有下落之势,又见巨蛛大钳挂着风声,呼啸而来,一时间注意力全都在身后。
丹杏本想用火剑看准时机,点一下蛛钳,好借力躲开,却不成想,下面十方晃悠两下,竟然窜上来了。
丹杏刚想提剑,就觉得自己左胸口一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又被十方紧紧抱住,双臂和腰肢被他箍地紧紧的,自己不由自主地贴进他的怀里,而自己的左胸,依旧牢牢地被十方抓在手中。
丹杏臊的好悬没昏过去,本能就想提剑把十方捅几个透明的窟窿,然后再一脚踹地远远的。
但此刻身体和双臂都动弹不得,而且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和任何男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就是自己的父亲,在自己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抱过自己,更何况现在左胸还被十方紧紧地攥在手中,因此丹杏瞬间全身酸软无力,连呼吸都困难了。
本来丹杏抓着十方用尽全力腾空而起,在半空中,胸中憋着一口气,一旦这口气一泄,二人下落之时,定会失了平衡,免不了重重摔落地上。
但她此时浑身酸软,气息不畅,这口气再也顶不住,脑子里更是一团迷糊,杏口微张,登时失了冲劲儿,只能软绵绵靠在十方怀里,手也软的抬不起来,长剑随之脱手,从半空中掉落尘埃。
尽管身处险境,但丹杏自己也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就觉得脑子里莫名冒出个大大的问号:他明明面目可憎,又脏兮兮的臭不可闻,但为什么被他抱着,我却不觉得讨厌?反而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