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忠听十方出言拒绝,虽心有不甘,但一时间还真不敢用强。
一是他也看出来十方有绝艺在身,自己恐怕不是对手,二是更弄不清他和魏槐到底是不是真有所瓜葛。
因而他犹豫片刻,这才说道:“如此,那也只能等下次朋友再来钱塘之时,我再禀告令狐大人好一尽地主之谊,但敢问朋友一声,您高姓大名,也好让我回去见了魏大人和令狐大人,有个交待。”
十方一听,眼珠一转,当即答道:“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但高姓大名可不敢担,我姓丘名河,字腾飞,丘是山丘的丘,河是河水的河,你回去见了我魏槐魏大哥一问便知。”
王大忠点点头,“丘河丘腾飞,真好名字。”
同时又冲手下众打手说道:“你们还不快快闪开道路,恭送丘兄弟二位出门。”
十方却依旧没动,还是笑嘻嘻说道:“别啊,今儿我可是来女票院的,这还没开始呢,就让老兄你给搅和了,要我说,嘿嘿,还是老兄赏我个薄面,让兄弟我风流一夜也好,毕竟,这钱我都出了,而且兄弟还有个癖好,是最喜欢当着人家男人的面玩他的女人了。”
王大忠一听,就明白十方的意思摆明是要护着红玉和韩颜臣,不过他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心说我就别在这儿跟这丘河墨迹了,赶紧回去禀告令狐大人,就算翻脸也是他们上面的事情,我无非就是个跑腿的,可别把自己再给搭进去,反正这红玉病成这样,就算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因而王大忠也哈哈大笑道:“原来丘兄弟还有如此雅好,真是令人敬佩,那好,今儿看在丘兄弟的面子,就不打扰兄弟的雅兴,丘兄弟尽管尽兴,王大忠告辞。”
说完,王大忠一挥手,带着那几个手下就离开了半春画舫,那婢女绿萝也急忙跟在后面一边喊哥,一边跌跌撞撞也出了门。
等王大忠走了,十方这才扭头问碧桃,“红玉姑娘有无大碍?”
却见碧桃是一脸疲惫的摇了摇头,而旁边那个刘妈妈就跟傻子一般,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的老大,连舌头都吐了出来,一动不动的盯着碧桃。
十方见碧桃摇头,也是一愣,但一看红玉和韩颜臣都早已经醒了过来,而且韩颜臣的伤也好了,红玉脸上也有了血色,那定是被碧桃医治过了,但碧桃为何会摇头呢?
这时,韩颜臣和红玉二人双双来到十方和碧桃面前,就想跪倒在地。
“二位恩公在上,请受我们一拜。”
十方慌忙把韩颜臣和红玉扶了起来,同时说道:“二位切莫多礼,不过举手之劳,看红玉姑娘的气色,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
红玉这才说道:“方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二位恩公,原来二位恩公都是了不起的高人,我本以为绝症在身,已命不久矣,真没想到还能再下地行走,此恩真是如同再造。”
旁边韩颜臣也是频频说道:“恩公,你们救了我和玉儿,大恩不言谢,今后恩公如如有驱使,韩颜臣宁死不辞。”
这会儿,那刘妈妈才缓了过来,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神仙,是真的神仙下凡了。”
十方又把刘妈妈扶了起来,刚想对韩颜臣和红玉说此地不宜久留,哪知这时却听碧桃疲惫的说了声:“十哥哥,红玉姐姐并没治好,我只能用雨后桃花暂时帮她恢复些气血,但这病根,我却治不好。”
几人一听,却都是一愣,韩颜臣先是吃惊这恩公竟是个女子,但一听碧桃说红玉的病根并没有治好,登时又心急起来。
红玉脸上倒是波澜不惊,心说这恩公果真是个女子。
十方更是有些不信,他可从没见过还有碧桃治不好的病,也问道:“连妹妹都治不好红玉姑娘的病吗?那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碧桃摇摇头说道:“红玉姐姐本身并没有病,她是体内有毒,但我也用了香樟之法,却无法驱除,而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我从没见过。”
“毒?”十方更是一愣。
这时却听红玉低声说道:“恩公当真是活神仙,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是中了毒,只不过这毒实在令人难以启齿,叫,叫做天葵红铅丸。”
“天葵红铅丸?”十方和韩颜臣同时问道,他们都没听说过还有这种毒药。
甚至就连碧桃也一脸茫然,“我也从没听过还有这样的毒药。”
红玉此刻却是满面通红,似乎羞于启齿一般,旁边韩颜臣急的脸也红了,但无论怎么问,红玉就是低头不说。
十方一看红玉似有难言之隐,而且他很清楚,现在也并非细问之时,王大忠一回去,必定立刻就会去找那什么令狐大人,要是碰巧魏槐也在,那西洋镜立刻就会被戳穿,因而十方说道:“少侯爷,红玉姑娘,这解毒之事我们等会儿再细说,如今此地已非安全之所,我们还是先速速离去为好,只是不知除了这里,你们还有安身之处吗?”
韩颜臣只是忧心红玉中的奇毒,关心则乱,此刻一听十方所言,立刻也明白了十方的意思,当即回道:“恩公说的极是,我倒是知道一个隐秘无人所在,这些日子我就是在那里容身,可带玉儿前去躲避一时,只不过那地方却是在艮山门内,就不知道二位恩公……”
十方一听也明白了,韩颜臣是害怕自己会介意那所谓的闹鬼之地,便说道:“少侯爷不必多虑,我正好也有事情想要询问少侯爷,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往艮山门,路上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韩颜臣天性聪颖,一点就透,怎能不明白十方是担心自己和红玉的安危,想要护送自己,而这所谓的相互照应,不过是恩公给自己留了颜面,因而更是内心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