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间,十方身子又是一颤,暗暗叫道:“不对,这其中必有怪异,就从上一届万花会来看,丑女都能入选七仙?而十榜中三女又无故弃权?这明显就是为了给另外七人让路的,说白了,也就是为了给乞王和赌王所选的丑女让位的。
虽说赌王所选丑女突然暴毙,但仅从获利的角度来说,乞王的确是最有嫌疑,不过,却明显的有点过头了。
而且,故意选些丑女参加万花会,这摆明了乞王和赌王都没打算要夺魁,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把这半山放在眼里,或许也就是为了借机大捞一笔而已,这也和自己方才所想不谋而合,那他们可就没有理由来半山杀人劫走碧桃了?
如此浅显的事情,秦牧和女王岂能看不出来,但他们却为何都一口咬定不是乞王就是赌王做的呢?
那理由就只有一个,栽赃,只不过秦牧栽的是乞王,女王栽的是赌王,而半山之上,女王为主,秦牧也有势力范围,恰恰还是在曲院风荷,本来这其实是他们不是真凶的最有利证明,但如今却不一样了,反而有可能是她们做下了案子,就为了要栽赃给乞王和赌王。
那秦牧和女王方才这些话,恐怕就是真的少,假的多,甚至都是有意说给对方听的。
而且,这五王都各怀鬼胎,相互间明争暗斗,我只是为了要找回碧桃,可没必要卷入他们之间的斗争,更不能让杏儿被他们利用。
想到这里,十方望着秦牧和女王,眼中也有了防备之色,尤其现在还被女王给关在这镜屋之中,她要真有不轨之意,那恐怕就……,不行,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要带杏儿先出了这镜屋才是。
因而十方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但这时,却听秦牧冲丹杏正解释为何他们都没怀疑珞珈法王。
原来这法王几乎不和其余四王来往,在钱塘府数年,也毫无争权夺利之心,每日就是传教讲经,无论贫富皆一视同仁,而且上届也没参加万花大会,这届似乎也没有参加的意思,故而他们才都把法王排除在外。
十方不想多耽搁,没等秦牧说完,十方就说道:“虽说先生和女王各有怀疑,但如今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乞赌二王所为,那杏儿,我们不如先从那些丢失的孩子查起,只要能找到杀死这些孩子的真凶,那幕后是谁自然也就清楚了。”
丹杏也是这个想法,因而说道:“不错,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往钱塘府衙,调看案宗,再看看那些孩子的尸体,是否真的和凤姐姐她们一样。”
秦牧和女王听丹杏和十方这么一说,也都只能点头赞成,但这时,世子却说道:“知道杏妹妹你性子急,但现在天色已晚,等你们再下山,叫开涌金门,到了府衙,至少也半夜了,而且,本宫还没禀告父王,让父王签下王旨,你们就算现在去了,也没办法调看案宗和尸体的。”
丹杏急道:“那我们现在就和司徒哥哥你一起去见王爷千岁,让千岁下旨。”
世子却笑道:“妹妹,才刚说了现在天色已晚,父王年岁大了,这会儿恐怕早已歇息了,而且,母妃已经数次叮嘱本宫,要本宫务必带妹妹去见她一见,不如,今晚你和十公子就暂住在王府,明日一早,让秦先生带着十公子候父王旨意,本宫带妹妹去见母妃,这样两不耽搁,而后再去府衙不迟。”
“这个……”丹杏听世子这么一说,脸上登时露出紧张之色,一双眼睛忍不住望向十方,似乎是想看看十方会不会生气。
十方虽然心里也着急,但一听世子所言的确如此,而且这真凶绝非等闲,只凭自己和丹杏二人之力,必定是步步维艰,倒不如先借助东南王之力,大开方便之门,救出碧桃才是要紧,只要自己小心谨慎,不卷入这五王之争,到时候一旦救出碧桃,老子立刻就带着杏儿和碧桃撒丫子跑了,管他们谁是谁非呢,反正这五王,恐怕一个好货都没有,还想拿老子当枪使,门都没有。
只不过听世子又说,东南王妃要见丹杏,十方这心里甭提多别扭了,心说这不摆明了是未来婆婆要见儿媳妇儿的架势吗?那东南王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喜好不同?不过就算知道,那也不可能让世子将来娶个男宠当王妃吧,这要是存心想让杏儿做他们家儿媳妇儿,恐怕自己那未来的老丈人可绝不会为了自己就拒绝东南王府的联姻的。
故而这时一看丹杏看自己,十方也浑身不自在,不过也清楚这事让自己出言拒绝又不太妥当,但这时就听丹杏说道:“既然这样,那今日就叨扰司徒哥哥了,明日一早我就跟哥哥去见见王妃,毕竟接下来,我可要一心一意查案了,也就没空闲再去见王妃了,如此就算王爷王妃不怪,爹爹和师伯师叔也会责怪我傲慢失礼的。”
十方听丹杏这般一说,心中是又感动又愧疚,他当然明白,丹杏这一心一意四字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好让自己放心,那自己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世子似乎也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女王一拱手说道:“那本宫就此告辞了。”
女王听世子这般一说,便冲着一直在镜屋外面的候着的灵童一招手,那灵童故技重施,融开冰墙,世子刚想带着丹杏十方出却,却见女王先起身说道:“世子且慢,奴家还有样东西想要赠给杏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