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她也不想是这般的结果啊?”丹杏死拉着十方,急声劝道。
“她不想?她要不想,哪可能将杏儿你迷昏了装进水晶棺,作为引诱我的诱饵,她要不想,哪可能留下一座空城烟雨洞,从而成功把我引到此地,她要不想,又哪可能故意把大凤送进蛇口,好让蟒苍王起疑,从而顺利地也把他引来此地,她想的是借刀杀人,借我们的手,帮他除掉蟒苍王这个威胁她的心腹大患,甚至,她可能还想让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双双毙命,这样也就一举干掉了我这个冒牌的巡海乞王,到时候,再把杏儿你的死因完全推给令丘山,你想,到时候你爹爹会如何?秦牧到时候能不能脱得了这么大的干系?太一道会不会去和令丘山全面开战!”
十方这几句话一说,丹杏和黛靡可全惊呆了,丹杏瞬间扭过头,望着冰哥,颤声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冰哥神情凄然,默默点了点头。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干,凤妹妹对你忠心耿耿,玉哥更是你的孪生兄弟,我更没有得罪于你,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心狠手辣?!”
丹杏也不禁怒容满面。
“我……我也没想到……没想到玉哥会……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十方冷冷望着冰哥,最终强压下怒火,说道:“现在,你能把你和令丘山的纠葛,以及为何会帮相柳炼制长生不老药的缘故,还有和令丘山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能全讲出来吗?”
冰哥听十方发问,也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突然扭头,冲着十方也喊道:“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想来钱塘府,作这半山之主吗?你以为我真想和秦牧他们勾心斗角,较量个高低吗?我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水妖银蝠,我本来是应该无忧无虑飞在黄河之畔,飞在北邙夜空……呜呜……”
冰哥一边说一边哭。
“那时,我天真的就像你们人类的小女孩儿一般,有爹娘的疼爱,有姐姐的呵护和弟弟的陪伴,根本就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地方,叫钱塘府,更不知道,还有一种比我们妖怪还肮脏恶心的东西,叫作人心!”
“我记得那时,姐姐已经是黄河两畔水妖中出了名的美人,因而才被主人苍穹选中,奉命去了钱塘府,当时我不知道姐姐要去干什么,只记得我每天都要和弟弟去问爹娘好几遍,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姐姐说了,等她回来,会给我们带好喝的鲜血,姐姐说,南方人的血比北方的甜……后来,我才知道,姐姐说的是真的。”
丹杏和黛靡听的直皱眉,只是看着冰哥声声泣泪,便没打断她。
而十方,却是面无表情,静静地听冰哥哭诉。
“但姐姐刚走了没多久,北妖无垠身死百丈坪,主人水精苍穹也消失无踪,天下水妖就此分崩离析,我们灵蝠一族也随之大难临头,同族不是被别族的妖怪吃了,就是被当做奴隶,卖去供人享乐,我并没有说错,是供你们人类享乐!”
十方一听,脸也变了颜色。
“供人享乐?!”
冰哥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我只记得,我们一家都被带上了锁妖环,卖给了洛阳城一个阔气的财主家,我最贵,值一千两,是一千两黄金啊!玉哥是八百两,爹爹和娘五百两,当时我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我亲眼看着,一帮人,是的,一帮人,并不是妖怪,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工具,把爹和娘活生生给开了膛,扯出心和肺,切成一片一片,扔进了滚烫的油锅,而我和弟弟,之后每天都要和不同的人,有男人,有女人,有老的,有少的,做一种特别特别疼的游戏,就如同这钱塘府满城的花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