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就是钱塘知府叶梦得啊。”
十方这会才明白过来,为何皇帝突然下诏宣世子进京了,原来是要让世子代表青铜去河间地面见白银皇帝,为此还把世子收为了九王子,并赐一字亲王,看来这皇帝老儿也不是傻子,也知道白银帝国可能存心不轨,所以让世子去当替死鬼,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就算死了也不心疼。
只不过,要是世子真听了叶梦得的话,起兵造反,那我可怎么办啊,难道真把七大瓦子这几十万人拱手相让吗?
秦牧听叶梦得说完,却摇摇头说道:“叶大人,在下如怀疑大人有二心,又岂能把大人请来此处,这里在座的可都是康王千岁的心腹之人,肱股之臣,大人难道还不明白千岁的心意吗?”
叶梦得听秦牧这般一说,更是急道:“先生既然明白叶某忠心,又清楚此行凶险,为何却极力主张千岁以身犯险呢?”
“叶大人,俗语有云,富贵险中求,此行看似凶险万分,但有在下,必定能保得千岁平安无事,而且,千岁也亟需一个向朝廷和天下百姓证明自己的机会,此次可谓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如果千岁此行能北拒白银,南安朝堂,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则必定会同诵千岁运筹帷幄之能事,舍身无惧之胆魄,一心为国之忠心,叶大人,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此天赐良机,岂能交臂失之?”
秦牧几句话,说的叶梦得是恍然大悟,慌忙施礼道:“先生高见,叶某目光短浅,险些误了千岁的大计,只不过,万一千岁到了河间地,真被白银皇帝扣为人质,那恐怕……”
“叶大人所虑也不无道理,不过,大人只看到其一,却没看到其二,白银如今刚平镔铁,立足未稳,尚无精力和合理的借口与我朝反目,否则也不会有这河间之会了,白银其意不过就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并安抚我朝,而两邦交议,本就利之中取其大,害之中取其小,这利害相权之间,也就是在下可保千岁平安之根据,如此,大人明白了吧?”
十方一听,心里忍不住骂道:“这秦牧可真能把死人给说活了,什么利之中取其大,害之中取其小,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其实不就是要用朝廷的利益去换世子的人身安全吗?这岂不就是丧国权而保一人之安危吗?而且还能博得天下万千毫不知情的百姓的民心,这脸皮,这算计,恐怕就算是关山铜,见了秦牧,也只能叹一句甘拜下风。”
叶梦得自然也听出来秦牧话中的意思,脸上不自然也露出为难之色。
“先生,虽然如此的确能保千岁平安,但就怕朝廷……”
“朝廷?关山铜好大喜功,李纲书生愚见,其余辈辈,皆是无能草包,要是真有经世济国,匡扶朝纲之能臣,还会用这假子代圣的馊主意吗?岂不知,一旦白银皇帝得知千岁并非圣上亲子,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起兵进犯的借口吗?”
秦牧话音刚落,董解元却嘿嘿一笑,说道:“卖酒的,可真有你的,别人眼中的龙潭虎穴在你秦牧眼中,反而却是个能捞足好处的聚宝盆啊,幸好当初那皇帝老儿免了老夫的功名,不然真要和你卖酒的对敌,老夫也只能抱头鼠窜,而且,还生怕窜的不够快呢。”
秦牧也哈哈一笑:“解元玩笑了,幸好当年解元没投身白银,否则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哪还敢在解元面前施展。”
“行了,给你脸你就上脸是吧。”说着,董解元不再搭理秦牧,而是冲着司徒构一拱手。
“王驾千岁,老夫也赞同秦牧所言,此行看似风险,但实则收益无穷,而且当今白银的皇帝老儿,已是年老多病,早不复当年开疆建国时那般气吞山河之勇,再加上有秦牧保驾,必能万事无忧,但老夫还是要给千岁提个醒,千岁此行,白银旁人无论,唯独要小心一人。”
“解元说的可是那白银四太子梁王宗兀术吗?”
司徒构当即回道。
“不错,如今皇帝老儿行将就木,基本上已经将军政大权悉数交给了这四太子宗兀术,甚至,此次河间之会很可能就是出自这位四太子的主意,千岁此行,千万要打点好这位四太子,如此方能万事无险。”
司徒构当即起身躬身施礼。
“司徒构拜谢解元赐教,本宫走后,还望解元能悉心辅佐十瓦王,相信有十瓦王坐镇钱塘,解元在旁辅佐,本宫也就后顾无忧了。”
十方一听,登时是大惊失色。
“什么?让我坐镇钱塘,董解元辅佐我,难不成,世子和秦牧是打算把钱塘府全权委托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