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泽山庄内，乔四站在花园里，抬着头看着天。
阿海站在他身后，一身劲装打扮。一向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罕见的狂热。乔四的一头白发在风中飘舞，回过头来，看着阿海道：“这一回，如果失败了，也许我们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日子了。”
阿海也抬起眼睛盯着乔四道：“龙腾集团经过太多的风雨，始终屹立不倒，这回，也不能例外。”
乔四点点头道：“阿海，你跟着我多久了？”
“小二十年了。”
乔四叹了口气道：“一转眼就小二十年了，你有没有后悔跟着我过？”
阿海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原本一无所有，跟着你才有了华服美食，我为什么要后悔？我也绝不允许有人把现在我所拥有的这一切统统毁去。”
乔四眼睛里有了一丝笑意，道：“小刀会很厉害。”
“我们秘密培养的人也厉害。”
“全带上吧，到这种时候了，没有必要再留家底了。”乔四淡淡地道。
有家才需要有家底。如果家都没有了，家底还能有什么作用？
“只是我不明白，以我们秘密培养的这批人的能力，直接对付白氏集团不是直截了当吗？”
乔四摇了摇头道：“白灵遇袭后，连市府都亲自派人提高了警戒级别，要想攻进去，何等困难，我们混帮会的，可以内斗，可以跟别的帮会斗，就是不能跟国家机器对抗。”
从来没有听说过，混帮会的能对抗国家机器，这是混帮会的悲哀，也是很多帮会一直想漂白的重要原因。
黑的永远是黑的，它不能放在阳光下。
“即算侥幸得手了，龙腾集团离毁灭也就不远了。”乔四的笑容有些发苦。
“我们对付小刀会，如果成功了，最终还是一样要对付白氏集团，这有分别吗？”
“当然有。”乔四轻轻地道：“如果方辰真的出了意外，白灵一定会赶过去探望，这种私人性质的探望，她一定不会想有官方的陪同。这样就方便我们了。”
阿海低下头，想了一会才道：“如果白灵出事了，官方一定会调查，这样跟直接袭击她好像没太大的区别。”
乔四转过身来，笑道：“自然有区别，如果我们直接袭击皇冠大酒店，就是公然和官方对抗，如果在她探望方辰的时候袭击她，最多也就算个帮会的私人恩怨。这其中的区别大得很。”
阿海点了点头，露出明白的表情。
“刘永强已经得手了，方辰现在能掌握的情报一定受到大的影响。临阵换一个人来承担起赵强的工作，总是会有些脱节的地方，所以，一定要快。更何况，我们已经顶不住白氏的打击了。”乔四脸上的沧桑似乎又浓了几分。
“我明白，三天之内，我一定要让小刀会除名。”阿海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南国雨林的包房内，方辰仍然坐在那里。
他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连沈铁推门进来仿佛都没有看到一般。
沈铁看了一眼方辰，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方辰这个样子，一定是在沉思，一个人在沉思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断他。